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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p>
齐越回到宿舍。</p>
来到门口，习惯性先推了一下屋门，再掏钥匙开门。</p>
钥匙<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锁眼一试就知道，门在里面反锁了。</p>
齐越伸手敲了几下。</p>
过了一会，姜斌哈欠连天的开门：“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p>
姜斌的床铺十分凌乱，被子掀开一半。</p>
齐越问：“睡着了？”</p>
“嗯，刚睡。”</p>
姜斌又钻回被窝。</p>
“我说开门这么慢……”</p>
进了屋子，齐越瞥了一眼桌上的空烟盒，从兜里掏出香烟扔给姜斌，一边脱棉外套一边说：“烟抽没了，你怎么不去买？”</p>
姜斌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大口，这才说：“外面太冷了，懒得动。”</p>
“你可不傻，这会儿出去能冻死人。”</p>
齐越把外套挂着衣帽挂上。</p>
姜斌问：“你一整天去哪了？”</p>
“查案呗，城南城北的跑，累死了！”</p>
齐越一副身心疲惫的样子。</p>
门一开，探进来一个睡眼惺忪的脑袋，他是警察宿舍的值班员。</p>
警察宿舍唯一一部电话，就放在值班室。</p>
“姜斌回来了吗？”</p>
大脑袋问。</p>
姜斌举了一下手：“这呢。”</p>
“有电话找你！”</p>
值班员裹着棉大衣先走了。</p>
姜斌说：“就这眼神儿还当值班员，这么大一人都看不见。”</p>
齐越笑着说：“说明他眼里没你。”</p>
姜斌哈哈大笑：“中国语言太复杂了，一句话好几个意思。”</p>
说着话，随后也跟了出去。</p>
房门刚一关上，齐越脸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见。</p>
姜斌说刚刚睡着了，用来解释开门的原因。</p>
可齐越注意到，姜斌眼神清澈明亮，可不太像是刚睡醒的状态。</p>
姜斌在说谎？</p>
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说谎？</p>
他一定有事瞒着自己！</p>
会是什么呢？</p>
齐越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到了那台收音机上。</p>
他迈步走了过去，略一思索，把手轻轻放到收音机的外壳上。</p>
手感温热！</p>
收音机刚刚关闭不久！</p>
齐越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画面。</p>
——姜斌正在收听广播，听到钥匙开门声，立刻关了收音机，故意把床铺弄得凌乱，做出刚睡醒的样子开门。</p>
听广播怕被人发现，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p>
一是收听敌台，这在满洲国是明令禁止的。</p>
二是收听特定的短波呼叫，间谍通常都会用这种方式和上级联络。</p>
如果是前一种，倒也没什么，最多算是违反战时通信条例。</p>
如果是后一种……</p>
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p>
房门一开，姜斌迈步走了进来。</p>
齐越正在换睡衣。</p>
姜斌调侃着说：“你现在是越来越讲究了，睡觉还得现换一身衣服。”</p>
齐越说：“您管这叫讲究？这不和衬衣衬裤一个意思吗？”</p>
“那不对呀，您这个多高级。”</p>
“习惯而已，什么高级低级……这么晚还要出去？”</p>
“见一个密探，一会就回来。”</p>
“多穿点，外面可冷了。”</p>
“知道。”</p>
姜斌换好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p>
……</p>
一小时后。</p>
姜斌推门走了进来。</p>
“齐越，起来起来！”</p>
“干嘛？”</p>
“大长夜的，反正也睡不着，咱俩喝点。”</p>
齐越披着衣服坐起来。</p>
姜斌把买的酒菜摆在桌子上。</p>
烧鸡，豆腐干，五香花生米，外加一瓶桃山白酒。</p>
“今晚先小酌一下，改天请你下馆子吃大餐！”</p>
姜斌拿来两个杯子，一一斟满。</p>
齐越拉开椅子坐下，看了一会酒瓶上的商标，念着上面的广告词：“皇家贡酒，百家传承……”</p>
“感谢吾皇圣恩，我们小民也能喝上贡酒。这一杯，敬皇上！”</p>
姜斌笑嘻嘻的举起酒杯。</p>
齐越说：“举止轻浮，全无敬意。放在从前，你这是犯上。”</p>
“咱们的皇上宽宏大量，没事。”</p>
“在外面可收敛着点，现在可什么人都有……”</p>
“怎么婆婆妈妈的，来来来，喝一杯！”</p>
两人喝了一巡酒。</p>
姜斌说：“听说了吧？”</p>
“听说什么？”</p>
“陈忠勉死了。”</p>
“死了？”</p>
“军统派人干的。”</p>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p>
“今天上午，就在新民大街贵喜馒头铺门口。”</p>
“陈忠勉身边没警卫吗？”</p>
“别提了，刘队长中了军统的调虎离山计，警卫都干别的去了。”</p>
“哦，这样啊……”</p>
“你说、这么大的滨江，陈忠勉在新民大街这件事，只有特务科内部人知道，军统是怎么知道的呢？”</p>
“有句话你听过没有。”</p>
“哪句？”</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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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贼难防！”</p>
“你是说、特务科有内奸？”</p>
“你别当真啊，我瞎猜的。”</p>
“我没当真。”</p>
“………”</p>
“因为根本不可能！”</p>
“为什么不可能？”</p>
“事发之前，知情者很少，我都是刚刚才知道。”</p>
“哦，这样啊……”</p>
“按照高科长的设想，这个陈忠勉是要派上大用场的，结果呢，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呜呼哀哉了。”</p>
姜斌和齐越碰了一下杯子。</p>
两人谈谈说说，一瓶酒也差不多喝了大半瓶。</p>
姜斌点燃一支香烟，看似很随意的说：“7号公寓那件案子，查的怎么样？”</p>
齐越叹了口气：“毫无进展。”</p>
“我听说，你们刑事科有内部悬赏，不论是谁，只要找到赛狸猫，就能官升一级，奖金加倍。有这回事吧？”</p>
“特务科是不是在刑事科安插密探了——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p>
姜斌笑道：“这种事还用密探？”</p>
齐越放在酒杯，身子往后一靠：“头晕，不喝了。”</p>
姜斌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帮你。”</p>
“你怎么帮我？”</p>
“怎么帮你，帮你查案呐。”</p>
“得了吧，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呢……”</p>
齐越故作一副醉酒状态。</p>
姜斌说：“我这两下子是不如你，可我手底下有人，你是单打独斗，查案靠什么？靠的是情报！”</p>
“那行，你帮我查吧，找到赛狸猫，我请你去马迭尔吃大餐！”</p>
“吃饭是小事，让你立功升官是大事！”</p>
“好兄弟！”</p>
“这件事只限你知我知，别让第三个人知道！”</p>
“………”</p>
“傻呀，我是特务科的人，放着正事不干，帮着外人干活，要是传出去，我还想不想在特务科混了！”</p>
姜斌一脸“我这都为了你”的表情。</p>
齐越却是心知肚明，姜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p>
而这个秘密也一定和7号公寓有关！</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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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贼难防！”</p>
“你是说、特务科有内奸？”</p>
“你别当真啊，我瞎猜的。”</p>
“我没当真。”</p>
“………”</p>
“因为根本不可能！”</p>
“为什么不可能？”</p>
“事发之前，知情者很少，我都是刚刚才知道。”</p>
“哦，这样啊……”</p>
“按照高科长的设想，这个陈忠勉是要派上大用场的，结果呢，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呜呼哀哉了。”</p>
姜斌和齐越碰了一下杯子。</p>
两人谈谈说说，一瓶酒也差不多喝了大半瓶。</p>
姜斌点燃一支香烟，看似很随意的说：“7号公寓那件案子，查的怎么样？”</p>
齐越叹了口气：“毫无进展。”</p>
“我听说，你们刑事科有内部悬赏，不论是谁，只要找到赛狸猫，就能官升一级，奖金加倍。有这回事吧？”</p>
“特务科是不是在刑事科安插密探了——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p>
姜斌笑道：“这种事还用密探？”</p>
齐越放在酒杯，身子往后一靠：“头晕，不喝了。”</p>
姜斌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帮你。”</p>
“你怎么帮我？”</p>
“怎么帮你，帮你查案呐。”</p>
“得了吧，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呢……”</p>
齐越故作一副醉酒状态。</p>
姜斌说：“我这两下子是不如你，可我手底下有人，你是单打独斗，查案靠什么？靠的是情报！”</p>
“那行，你帮我查吧，找到赛狸猫，我请你去马迭尔吃大餐！”</p>
“吃饭是小事，让你立功升官是大事！”</p>
“好兄弟！”</p>
“这件事只限你知我知，别让第三个人知道！”</p>
“………”</p>
“傻呀，我是特务科的人，放着正事不干，帮着外人干活，要是传出去，我还想不想在特务科混了！”</p>
姜斌一脸“我这都为了你”的表情。</p>
齐越却是心知肚明，姜斌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p>
而这个秘密也一定和7号公寓有关！</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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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贼难防！”</p>
“你是说、特务科有内奸？”</p>
“你别当真啊，我瞎猜的。”</p>
“我没当真。”</p>
“………”</p>
“因为根本不可能！”</p>
“为什么不可能？”</p>
“事发之前，知情者很少，我都是刚刚才知道。”</p>
“哦，这样啊……”</p>
“按照高科长的设想，这个陈忠勉是要派上大用场的，结果呢，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呜呼哀哉了。”</p>
姜斌和齐越碰了一下杯子。</p>
两人谈谈说说，一瓶酒也差不多喝了大半瓶。</p>
姜斌点燃一支香烟，看似很随意的说：“7号公寓那件案子，查的怎么样？”</p>
齐越叹了口气：“毫无进展。”</p>
“我听说，你们刑事科有内部悬赏，不论是谁，只要找到赛狸猫，就能官升一级，奖金加倍。有这回事吧？”</p>
“特务科是不是在刑事科安插密探了——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p>
姜斌笑道：“这种事还用密探？”</p>
齐越放在酒杯，身子往后一靠：“头晕，不喝了。”</p>
姜斌说：“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帮你。”</p>
“你怎么帮我？”</p>
“怎么帮你，帮你查案呐。”</p>
“得了吧，你那两下子，还不如我呢……”</p>
齐越故作一副醉酒状态。</p>
姜斌说：“我这两下子是不如你，可我手底下有人，你是单打独斗，查案靠什么？靠的是情报！”</p>
“那行，你帮我查吧，找到赛狸猫，我请你去马迭尔吃大餐！”</p>
“吃饭是小事，让你立功升官是大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