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盟东南角一座三层高、占地十亩,看上去古典雅致的木楼。 “李爷,这里就是天一堂了。” 丁亮说着。 李锐抬头望了木楼。 “倒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他对天一堂的环境很是满意,坐落在一角,天地盟的纷争几乎波及不到这里,与世无争。 天一为水。 故很多藏书之地都会以天一为名,诸如,天一楼、天一阁 李锐摆了摆手:“送到这里就行了,替我带句话,谢过吴老弟,改日请他吃酒。” “好咧。” 丁亮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吴屠对李锐可是相当重视,特地交代丁亮一定要好好伺候好李锐,所以直到李锐开口,丁亮这才放心离去。 李锐独自走到天一堂楼下,楼前很是清净,一个人也没有,青翠的叶子落了一地。 走进木楼。 古色古香的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放着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书籍。 就看到一楼一个身穿天地盟制式玄衣的年轻弟子正趴在一张木桌上百无聊赖。 李锐走到年轻弟子身前。 “此处可是天一楼?” 年轻弟子头也不抬的将手边一张纸甩了出去:“照上面的填,那边有笔,填完交给我,等着取书就行。” 说着,娴熟的指了指另外一边的桌子。 桌上摆着笔墨和砚台。 李锐:“我叫李锐。” “别说你叫李锐,你就是姓张也没” “李,李锐?” 那年轻弟子猛地抬起头。 他这才想起昨日通知天一堂来了新堂主,好像就是叫李锐!! “堂,堂主。” 年轻弟子猛地站起身,拘谨的背着双手,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学生。 李锐摆了摆手:“怎么就看到你一人,其他两人呢?” 年轻弟子解释道:“刘师兄有事出去了,梁师弟在二楼。” “所以你就是周树林?” 他在来之前,丁亮就已经告诉过他,天一堂一共有三个弟子。 刘通、梁河还有周树林。 “是,是。” 年轻弟子连连点头。 李锐:“好了,你继续睡吧。” “” 周树林一脸纠结,他是应该睡呢,还是不睡呢? 李锐越过周树林,自己在一楼随意溜达了一圈,天一堂很大,藏书很多,但大多数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杂书。 听说是创立天地盟的那三位盟主中有一个人原本是个读书人,落榜之后才练的武。 他或许是觉得混江湖也必须有文化。 所以每个天地盟分舵都会有一个藏书的天一堂。 李锐随后就背着手走上二楼。 比起一楼,二楼就要精简很多。 这里摆放的都是些基础武学功法,李锐随便翻了几本,不比八段锦高明,都是些烂大街的东西。 至于第三楼 他也上不去。 是的,他一个天一堂的堂主也不能上三楼。 三楼才是整个天一楼的精华,存放着天地盟这么多年收集来的武功秘籍,当然,都是抄本,不过也是价值连城。 想要上三楼,必须得到舵主的手信,然后天一堂和传法堂的人一同才能进入。 若是有人敢偷学三楼的武功,视为叛盟,将面临无休止的追杀。 “难怪没人愿意当这天一堂的堂主。” 毫无油水可言,就是个高级看大门的。 走着走着,他就在一排书架遇到了另外一个手下。 “你就是梁河?” 一个还有些稚嫩的少年听到声音连忙爬起身:“您是李堂主?” 李锐微微一笑:“倒是聪明。” 能被分配到天一堂的,大致分为两类人,一是有关系,根骨差的,更一类是没关系,根骨还不错的。 至于根骨差,关系还差,都被丢去看场子了,根本没可能呆在驻地的堂口享清福。 周树林和尚未见过面的刘通是前者。 两人一个是周副舵主的亲侄儿,另一个是钱副舵主的小舅子。 最惨的就当属眼前这个梁河。 听丁亮说,这梁河原本是在文武堂,后来得罪了那里的堂主,这才被撵到天一堂。 梁河羞郝的将一本写着“云州女侠录”的书册藏在身后。 李锐也不道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梁河:“小河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光看是没有用的。” “” 梁河无言。 李锐将天一堂二楼逛完。 这才又满意的回到一楼,自己独立的房间。 当堂主的确实舒服。 在天一堂,他几乎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大多数日常事务都是由梁河和周树林完成,除非遇到有胆大包天的贼人敢潜入天一阁盗取功法。 但李锐自信能应付的过来。 因为三楼的功法至多也就能吸引九品武者,至于八品武者的功法,只有天地盟总部才有,所以至多也就是引来九品强者,他还有驻地其他强者支援,根本不用担心。 黄昏将近。 天一堂就留下梁河一人值守。 不过李锐的宅子就与天一堂只有一墙之隔,天一堂楼里任何风水草动都能听见,再加上夜里巡逻的天地盟守卫,可保万无一失。 李锐走进宅子。 四进的大宅子,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甚至都显得冷清,一般来说天地盟堂主的宅子里都会买三两个婢女仆人服侍伺候。 可李锐不打算花那冤枉钱。 而且他身上的秘密太多,万一被泄露出去,徒增麻烦。 宅子里东西一应俱全,之前他从朱家带来的老物什就显得格格不入。 最后他把带来的东西都放进一个大木箱子里。 “天地盟的床就是软和。” 这一觉李锐睡得很舒服。 清晨。 李锐的生物钟让他尚未到辰时就起来练刀。 他有武骨、有秘法。 但都不是他能懈怠的理由,再过几日,他便真的满七十岁,在古代,真不知有几年可活。 李锐拔出昨日领到的天地盟制式佩刀。 堂主的刀还是要比普通弟子的刀好上不少,虽然手艺一般,但胜在舍得用料,刀柄还裹了一层牛皮,用起来也不会胳手。 偌大一个庭院。 李锐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刀,再无需担心他人偷窥。 他的刀越舞越快,最后更是化作翩翩虚影。 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