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凯心中一凛,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 环顾四周,院内站着约莫三十几个人,个个面色不善,气氛紧张。 斧头帮帮主廖四海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目光如刀般锐利,直视着顾云凯。 他旁边站着几个心腹,其中一人便是被顾云凯割了耳朵的胡大彪。 此时目露凶光的盯着顾云凯。 那眼神里全然是一个意思: 今天你死定了! 顾云凯心里也是隐隐猜到。 今天怕是非得要有个交代了。 现在苗大虎把他推出来,摆明是要他出来顶锅。 县衙里的捕快也不会赶过来帮他。 若是真要动手,顾云凯也没有十足把握将这些人全部干掉。 毕竟他现在的体力不足矣支撑太久。 到最后只怕会力竭而死。 所以,绝不能硬拼啊! 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自乱阵脚。 顾云凯与胡大彪对视一眼,随后目光落向大堂当中的廖四海: “廖帮主,我听苗头说你找我?” 语气里很淡定,丝毫没有一丝慌乱。 廖四海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阴冷: “顾捕头,听说你最近在平安县挺活跃啊?” 顾云凯微微一笑,回答道: “廖帮主过奖了,不过是刚升任了捕头,替衙门当差,尽本分罢了。” 廖四海轻哼一声: “顾捕头,平安县有道上的规矩,即便苗大虎也得遵守。 可你胆子不小,敢在我们斧头帮的地盘上撒野。” 他的话语虽然平静,却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云凯不卑不亢地回道: “廖帮主,我顾某人向来只做自己的事,从不无故惹事。 如果有什么误会,还请廖帮主明示。” 廖四海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心腹胡大彪说话。 胡大彪上前一步,指着自己的耳朵,怒道: “顾云凯,你这新笔趣阁,竟敢割我耳朵! 这笔账怎么算?” 顾云凯淡然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计划: “胡大彪,说起来这件事你可还真得好好感谢我才是。” 胡大彪瞪大了双眼,人都懵了! 你踏马割了我耳朵,我还要感谢你? 只听顾云凯继续说道: “廖帮主,就胡大彪光天化日之下袭打衙门捕快一事,已经被镇恶司的人知道了。” 听到镇恶司三个字,众人后背都是一凉。 就连廖四海也是面色微变。 镇恶司是朝廷一个神秘而强大的组织,不仅专办朝廷大案要案。 尤其还专门负责处理各种江湖纷争和不法之事。 这是一个令江湖中人闻之胆寒的组织。 听说随便一个人的战斗力都是爆表。 近来廖四海早接到了苗大虎递来的消息。 说是镇恶司的上差来了平安县办案。 顾云凯继续说道: “胡大彪袭击衙门捕快,这可是重罪。 若不是我抢先出手,现在恐怕连斧头帮都有灭顶之灾。” 廖四海闻言,眉头紧锁,显然对顾云凯的话感到意外。 他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顾捕头,你这话当真?” 顾云凯点了点头,语气坚定: “廖帮主,这件事你若信不过,你大可找人询问便是。” 说着,他的目光落向胡大彪: “胡把头,你现在只是丢了一只耳朵,也没有让斧头帮受到牵连,你说,你是不是该感谢我?” 胡大彪一时无语,似乎心中有话,却不知怎么说出口。 这家伙三言两语,就把话题反转。 现在倒是自己做错了? 顾云凯见状,继续添油加醋: “廖帮主,我知道你在平安县是一把好手,可镇恶司的人你总不得不给面子吧?” 顾云凯再次提及镇恶司。 廖四海面色微微沉吟,问道: “顾捕头,你和镇恶司上差到底是什么关系?” 顾云凯知道对方已经在忌惮他和魏无名的关系了。 微微一笑,回答道: “嗐!我就平安县衙一个小小的捕头,我能和镇恶司上差有什么关系?” 廖四海皱眉: “真没有?” “真没有。” 廖四海眉头皱得更深了: “那镇恶司上差,为何第一次见面就点名要你协助他们查案?” 这你都知道? 好吧! 想来这无疑是苗大虎透露出来的消息。 顾云凯略作沉吟,便知道自己已经打中了对方的软肋。 现在顾云凯要想顺利脱险,就必须利用镇恶司魏无名的关系。 顿了顿,顾云凯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神情: “不瞒廖帮主,其实我呢,与镇恶司上差确实有点关系。”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可脸上却是摆出一种不可再言说的表情。 廖四海的眉头微微舒展,随后猛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我就说嘛,顾老弟小小年纪就能干上捕头,必然是有大本事的。” 说着,廖四海还一拍大腿,连连说了几个好。 平安县帮派林立,与衙门有关系的多得是。 但能与镇恶司搭上线的,少之又少。 堪称稀有。 这让廖四海怎么能不多想。 要是能从顾云凯这里搭上镇恶司,以后在平安县斧头帮便是可以超越猛虎帮,成为一等一的大帮了。 胡大彪却是急了: “帮主,他可是割了我耳朵,这分明就是在打你的脸。” “混账!” 廖四海怒了,目光扫过胡大彪,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你的耳朵跟老子的脸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本就是你做得不对。” 他转向顾云凯,语气缓和了一些: “顾老弟没把你关进衙门,已经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了。 既然如此,那这笔账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胡大彪满脸震惊,完全想不到事情反转这么快: “帮主,可不能这样放过他啊,胡把头和牛三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 听到这个名字,顾云凯心中咚的一声。 什么意思? 难道斧头帮发现胡把头和牛三被杀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