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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我！” “悄悄地摸进，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李岳紧紧握着硬木弓，目光灼灼，朝着灌木丛更深处摸索前进。 很快。 二人便发现一簇轻轻摇动的草丛，几根灰扑扑羽毛露出草丛，显然属于某种禽类。 “运气真不错！” 李岳压低了声音，在距离草丛二十米外便停下步子：“这些畜生常年跟猎户打交道，一个个都警惕得很，不能凑太近。” “距离差不多就得拉弓射箭，否则一旦引起它们的警觉，让它们扇动翅膀飞起来。” “那就很难再射中了。” 叶牧微微点头，知道李岳说的并不夸张。 固定靶跟移动靶是两个概念，移动状态下的目标，瞄准时要提前预判，难度会增加许多倍。 吱嘎 李岳抬起手中猎弓，取下一支兽骨箭，对准草丛缓缓拉动弓弦。 眼瞅着弓弦逐渐拉开，忽然，那簇草丛里的山鸡似乎发现了什么，直接扇动翅膀，朝着灌木丛的更深处飞去。 靠！ 这畜生还真警惕！ 李岳连忙瞄准飞行山鸡，将兽骨箭射出。 咻 利箭破空而出，擦着山鸡尾巴上的翎羽，重重插在一颗松木上。 没射中！ 看着灰色山鸡扇动翅膀，眼瞅着已经飞到灌木丛边缘，李岳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没发挥好，射得不够快！ 刚刚要是射快些，这山鸡可能已经拿下。 可惜啊！ 瞅着这家伙的个头，估计至少得有个三四斤，算是相当肥硕了。 咻 就在这时，尖锐破风声在李岳耳畔响起。 又一支兽骨箭离弦而出，跨越三十多米的距离，直接射穿了那只野山鸡的身子。 “李叔。” 叶牧钦佩的赞扬声，传入耳中：“您真是太厉害了，这畜生果然是只山鸡，咱狩猎成功啦！” 射中了？ 三十步外，移动靶，一箭穿鸡！ 李岳转过身，呆呆地看着将硬木弓放下的叶牧，只觉老脸发烫。 良久。 李岳尴尬地笑了笑，道：“你小子刚刚那一箭射得不错，有几分你爹的风采，不错，不错！” 说罢。 李岳拎着叶牧，拨开灌木丛，很快便将那只野山鸡拎在了手里。 “确实是只大家伙，差不多有三斤八两。” 李岳掂了掂这只野山鸡，将它绑好挂在身上：“按照现在的市场价，一斤米十文，一斤野山鸡肉二十来文。” “这只山鸡放了血，差不多能换六七斤米，就算接下来咱们什么都猎不到，今天也算值了。” 叶牧微微点头。 他能理解李岳的喜悦，对于大多数猎户而言，不是说上山就一定能打到猎物的。 运气差的话，可能连续好几天，连一只山鸡野兔都打不到。 如今他们才刚上山半个多时辰，就打到这么肥的野山鸡，算是难得的开门红了。 况且。 这只山鸡能换六七斤米，若是用来熬粥，少说能出二十多斤，足够李岳一家子吃好几天了。 当然，若是算上叶牧这个大胃王的话，这点米还远远不够。 二人继续寻觅猎物。 不得不说，作为几十年的老猎手，李岳箭术上虽然菜了点。 但寻觅猎物踪迹，确实是一把好手，即便家里没养猎狗，但他凭经验寻觅猎物，竟不逊色猎狗多少。 又是半个多时辰后。 李岳蹲下身子，从草丛里捡起两根灰色的毛发，送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又拉了拉，脸上露出笑容。 “你闻闻。” 李岳将毛发递给叶牧，低声道：“这是野狐狸的毛，带着一股子特殊的骚味，跟其他野兽的毛区别还是挺大的。” “大多数野兽在山间行动时，都会掉落毛发，这些毛发刚掉落时，还是有韧性的，慢慢会风干脆化。” “这两根狐狸毛，就属于刚掉下不久，那畜生应该在附近。” 说罢。 李岳弓着腰，在草丛间小心摸索着，很快便追出上百米外。 随着二人钻进一处幽深的小树林，李岳搜到更多的狐狸毛，以及一些已经风干、硬化的的狐狸粪便。 “那畜生的窝，应该就在这林子里。” 李岳手里攥着硬木弓，搭箭上弦：“狐狸肉很骚，卖不出什么价格，但是狐狸皮是制作冬衣、裘袍的上好材料。” “要是能打到一张完整的狐皮，少说能卖三四百文钱，顶得上七八只野山鸡。” “不过这种畜生很警惕，狡猾得紧。” “就算咱们找到它老窝附近，也很难真正逮到它，得做好空欢喜一场的准备。” 咻 李岳话音刚落，一支兽骨箭已经激射而出，贯入树林深处。 接着。 叶牧快步走向兽骨箭的方向，拎着一只两尺半长的灰色狐狸走出来，那狐狸脖子被射了个对穿，显然已经断气。 “李叔您看！” 少年扬了扬手里的灰狐：“狐狸皮到手啦！” 看着满脸意气风发的叶牧，李岳嘴角忍不住微微抽搐，虽然有收获肯定是好事。 不过。 我才刚说完，做好空欢喜一场的准备，你咻的一箭就射出去了，而且还射中了。 这一箭。 不但射在这畜生脖子上，也射在我脸上啊！ “喊啥！” 李岳翻了个白眼，哼道：“狩猎之道，讲究胜不骄败不馁，有收获也不能得意忘形，知道吗？” 叶牧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哦，好的李叔，我知道啦！” 嗯。 李岳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腰间掏出一柄猎刀，趁着这条灰狐狸还有体温，麻利地将皮剥下。 嘿嘿 这只狐狸的毛，摸起来可真软乎呀！ 又柔又顺，稍微处理一下，卖给那些有钱人家的阔太太，好几百文钱就到手啦！ 嘿嘿 嘿嘿 嘿嘿嘿嘿 …… 收起狐皮和去皮的肉，叶牧与李岳继续在山间搜寻。 不过。 或许是猎到那条灰狐狸，把两人的运气用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连续三四个时辰，都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猎物。 只打到两条四斤来重的野兔，一只三斤多重的山鸡，加起来值个一百几十文钱。 叶牧是不怎么满意的。 感觉射这些猎物，完全没办法把箭术优势发挥出来。 倒是李岳，看起来相当欢喜，身上挂着二十多斤重的猎物，美滋滋地晃晃悠悠。 嘴上教训着让叶牧不要得意忘形，自己脸上的笑却早就憋不住了。 …… 原本猎户进山，在山里待个一两天甚至天，都是常有的事情。 但李岳与叶牧收获不少，也就没必要一直在山里头耗着，早点将猎物卖掉，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才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