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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明明没有眼睛这个器官，但夏初见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庞大到令人绝望的、冰冷而古老的视线，紧紧盯着她，如同宇宙本身有了意识。</br>
这视线穿透了空间，穿透了她身上的玄女青曜钛机甲，也穿透了夏初见的骨骼和灵魂，牢牢锁定了夏初见。</br>
那视线中满是恶意，还有一种源自岁月洪流的疲惫，和难以抑制的惊恐。</br>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却又不得不信。</br>
夏初见其实跟那家伙没有任何接触，可她却能敏锐地感受到祂的一切感知。</br>
那种感觉，不是图像，不是声音，而像是更本源的存在。</br>
她能感受到星辰诞生时的剧痛，生命最初萌芽时引发的悸动，还有基因双链第一次螺旋缠绕时的完美契合。</br>
以及一种对她既满心抗拒，又无法挣脱，但是又不想臣服，极力想要逃逸的混乱意识。</br>
夏初见倒是很不想跟这种混乱意识相连，因为这让她感觉自己都不正常了。</br>
她微微蹙眉，下意识切断了这种联系。</br>
然后下一秒，她刚才那种奇异的感知消失了。</br>
而那深渊之洞里的肉块造物，正瑟瑟发抖，好像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br>
七禄的声音在她的全封闭头盔里响起来。</br>
“主人，生物场同源分析完成。”</br>
它的电子合成音，带着点困惑和不解，说：“乌萨斯本体的基因序列，居然跟人类同源。”</br>
“这是跟别的遗种，很不一样的一种基因序列。”</br>
“可以说，祂是所有人类基因序列的原始模版。”</br>
夏初见好奇：“原始模板？有多原始？”</br>
七禄说：“……就像是万物起源之始，出现的那一个单细胞生物。”</br>
夏初见：“……”</br>
她嘴角抽了抽，说：“七禄，你是不是也被祂给污染了？”</br>
“这种话也说得出来。”</br>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说跟人类同源。”</br>
“你要这么说，所有动物，也是跟人类同源了。”</br>
“虽然从科学角度讲，碳基生物，都能算同源。”</br>
“但是在我这里，人类和动物，还是不一样的。”</br>
“这东西，以吞噬万物为自己的生存条件，早就不应该存在了。”</br>
夏初见的声音渐渐变得冷漠。</br>
“一个不事生产的东西，只靠着所谓‘位格’，就毫无节制攫取这个世间的生机，供养祂一个……”</br>
“这种玩意儿，死得越多越好！”</br>
夏初见这样说着。</br>
一个念头，冰冷、清晰、带着毁灭一切的平静，在夏初见脑海中倏然浮现。</br>
“七禄。”夏初见的声音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激动，在充斥着嗡鸣声，和断断续续警报的全封闭头盔里，显得格格不入，“你说，我如果进入那个深渊之洞里，会怎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