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出了院门,就和玉屏陆蕴尘汇合了。 她有点儿担忧地向玉屏询问。 “玉屏姑娘,我刚才演的可好?” 玉屏向张嬷嬷投去感激的眼神。 “辛苦您了,张嬷嬷。您做的很好。” 张嬷嬷还要将刚才春桃递给他的钱袋子交给玉屏,玉屏却将它们推了回去。 “张嬷嬷,您女儿从才从妓院赎了身,她没有一技之长,总得学点什么东西傍身。现在处处都要用钱,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就当是玉屏感谢您的。” 张嬷嬷将强袋子收了回去,心中感慨,更加庆幸自己与玉屏合作的决定。 其实刚才陆蕴尘和玉屏就已经将春桃院子里的丫鬟给弄晕了,才让春桃无人可用。 张嬷嬷明天安排完玉屏的人,这样他们在春姨娘院中的眼线也就算是安插好了。 第二日,柳芙蕖正捧着精致的小碗,喝着玉屏为她精心准备的“助孕药”。 玉屏敲门进来,一脸担忧。 “小姐,不好了,我们安排在春桃那边的人回话说春姨娘也在喝药。” 柳芙蕖心下惊骇!也在喝药?莫非真的是助孕药! 这段日子,陆怀川常年在她的院中留宿,她怀孕的几率可比自己大。 “玉屏,这个春姨娘不仅在我的药碗里动了手脚,还自己偷喝助孕药。这是想要爬到我的头上啊?” “我好歹也是正妻,她这样明晃晃的做手脚,我得赶紧告诉怀川,让他认清她春桃的嘴脸。” 玉屏心下嗤笑,她这小姐怎么总想着和姑爷告状? 姑爷现在正在兴头上,新鲜劲儿还没过,怎么可能帮她? 但她将笑意藏得很好,规劝道。 “小姐,新人胜旧人。姑爷现在恐怕不会听得进去,也不会帮咱们。” “据我所知,春桃房中的两个下人这阵子失踪了,她定是将知晓换药一事的下人都处理过了。” “小姐没有证据就告状,反而会被认为是主动挑事,姑爷对您的印象可能会更差。” 柳芙蕖心道,难不成让她去到婆母那里告状?可是春桃是虞夫人抬上来的人。她又怎会帮自己?说不定还是她指使的呢。 柳芙蕖紧咬着下唇。握住玉屏的手,一时间六神无主起来。 “那我该怎么办呢?” “难道要向侯爷告状吗?” 玉屏摇头。 “小姐,您忘了,咱们还可以回国公府,向国公爷和夫人告状啊。” “我们国公府的爵位好歹压侯府一级。而且姑爷在官场上还得靠国公爷帮衬,如果是国公爷说的话,姑爷一定会听并引起重视的。 听了玉屏的话,柳芙蕖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可不一会儿又晦暗下去。 她犹记得上一次她想向父亲告状说婆母想侵占她的嫁妆,可是陆怀川却打了她。 那巴掌刺痛的触感,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玉屏看出了柳芙蕖眼中的犹豫,赶紧给她出主意。 “小姐,您别怕,您是不是害怕姑爷不让您回娘家?” “哎呀,您就说您想国公爷和国公夫人了,姑爷总不会阻止您回家探亲吧?” 柳芙蕖垂眸沉思,是啊,上次陆怀川打她,是因为她说她要去告状,但这次自己以探亲的名义回家,他总不好阻止吧? 可是她又有新的担忧。 此次回国公府不知道要住几日,如果这个时候春桃那边怀上了孩子,她可怎么办? 玉屏看出了玉屏的担忧,劝解道。 “小姐,上次从春华楼拿来的房中秘术您还没有练好,这次回国公府,刚好有时间练习。” “再说,奴婢已经将人手安排到了春桃的院子里,在他的吃食当中加入麝香,她就算有了孩子也是留不住的。您不用担心。” 听到玉屏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柳芙蕖便放下心来,她觉得有玉屏在真是可靠。 她定要让爹爹好好施压好好惩治这个胆大妄为的姨娘。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清晨,玉屏备好了马车,随着柳芙蕖一起回了国公府。 今日是休沐日,柳国公早早就收到女儿给他的来信,说今日要回娘家。 他在柳芙蕖未出阁时就十分宠爱这个女儿,如今几月不见,更是想念。 国公爷一早便吩咐下人备好了酒菜为柳芙蕖接风洗尘。 国公夫人苏氏最先接到女儿柳芙蕖。 一下车,她就赶紧握住了女儿的手。左瞧瞧右看看,仔细打量。 “芙蕖呀?你看你怎么人都消瘦了呀?” 听到母亲问询近日的状况,柳芙蕖瞬间觉得委屈,差点儿眼泪止不住,就哭了出来。 “母亲,女儿在侯府受了不少委屈。” 看着自家女儿还没进家门就开始凄凄切切地哭了起来,苏夫人更是心疼。 “这侯府究竟是如何回事?怎么将我女儿欺负成这个样子?我定要同老爷说道说道。” 苏夫人义愤填膺的领着柳芙渠来到了饭厅之中,本是琳琅满目,色泽诱人的饭菜,一家人硬是吃不下去。 餐桌上弥漫着尴尬静谧的氛围。 国公府一家人坐在餐桌上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唯听见柳芙蕖哀哀窃窃地哭声。 见柳芙蕖半天说不出重点,玉屏只好替她陈述。 “是这样的老爷,姑爷他,收了个通房!” 其实收通房这件事儿很普遍的,原本也不算大事。别说是永宁侯府的世子了,就连其他侯府的庶子,都是有几个通房的。 可是怨就怨在,陆怀川娶柳夫渠的时候,一步一叩首,非常诚恳地与国公爷承诺过,他此生只有柳芙蕖一个妻子,并且绝不纳妾。 国公府见他如此诚恳,又一表人才,才愿意将宝贝女儿嫁给他。 可是这才几天,他就纳了一个通房,这简直就是在打他国公府的脸。 然而玉屏仍在声情并茂。 “老爷,何止呢?小姐的婆母,也就是虞夫人,还有小小姐陆芸。她们还想将侯府的人安插在小姐的陪嫁铺子里。想以此来分一杯羹。” “什么!” 柳国公愤怒地拍桌,将饭桌上其他的众人都惊得一愣。 “岂有此理,这是将我国公府完全不放在眼里呀。” 这次该苏夫人皱眉了。 “儿媳妇嫁过去就该移交中馈,哪有婆母强占嫁妆铺子的道理。” 于是,她便询问玉屏。 “玉屏,虞夫人她说要安排人手的是咱们的哪个铺子?” 玉屏如实回答。 “是点春妆。” 玉屏还在继续添油加醋。 “不仅如此。虞夫人和陆芸小姐还想将那客户订过的香体膏给挪出来据为己有,这到时候不知会得罪多少客户,而且那上等的香体膏多是提供给皇家贵胄的。” 柳国公此时脸色已经气得铁青,这是要害他们国公府啊! 他定要将他们侯府众人叫来讨回公道,这种事情,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国公府此时仔细打量着柳芙蕖身边的玉屏,不自觉点头。 这丫头机敏,还忠心耿耿,幸好有她在柳芙蕖的身边帮衬,才不至于让永宁侯府的人一直在柳芙蕖的头上作威作福。 于是,他对玉屏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玉屏啊,幸好有你在芙蕖的身边帮衬。” “这次你有功,想要什么奖赏!” 玉屏当然不会放过讨要奖赏的机会,只是她不能主动要,她要让人主动给。 她激动地一下子跪了下来。 “老爷,玉屏不求其他,只求您能救救小姐的命吧!姑爷的通房,想要害小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