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浦村,白清幼闺房。 “妙音姐姐,拜托你了。” “清幼,不是我不想帮你,但” 白清幼和苏妙音关起门来说着悄悄话,白清幼双手握住苏妙音的手腕,一脸哀求的模样。 “妙音姐姐,我知道你喜欢相公,你就答应我好不好。”白清幼眼袋微微浮肿,这几日没少以泪洗面。 “我我对江流大哥只是感激,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苏妙音眼神闪躲,她这会也已经知道实情了,自然晓得自己之前在白清幼面前都说了些什么蠢话。 “妙音姐姐,你再这般,妹妹就只能去拜托桃夭夭姑娘了。”白清幼是真的要被苏妙音急死了,只能抛出杀手锏。 这招果然管用,苏妙音一听立马慌了心神,语气也松动了几分。 “就算我答应,江流大哥那边也不会同意的”苏妙音贝齿轻咬下唇,一颗芳心小鹿乱撞。 “姐姐你答应就好,相公那边交给我便是。”白清幼松了一口气,这是她最后能为相公做的一件事了。 时隔数天,江流再次回到家门口,只是却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你是何人?来白家所为何事?” 门口两个穿着明光铠的守卫将其拦了下来,例行公事盘问道。 “呵” 江流冷笑一声,他回自己家都需要向人通报了吗,随即动用内力大喊道: “白清柔,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夫君的吗?” 在内力的加持下,这中气十足的一声响彻了整个青浦村,向所有人宣告了他的到来。 “放肆!” “找死!” 门口两个守卫当即大怒,就要将大放厥词的江流捉拿起来。 此时,一个空灵而悠远的声音从白家内院传来, “放他进来。” 江流迈过青石门槛,再次踏足自己家中的土地。 抬头看去,一个娇小的身影呆呆地倚在前院的门扉后,眼中噙满了泪水。 “相公——” 白清幼听到江流的声音后,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见到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思念。 “我回来了。” 江流轻轻接住了飞扑向自己怀中的白清幼,像是抱住一件易碎的珍宝,不舍得松手又不敢抱得太用力。 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一双小手紧紧地环抱住他的腰,像是要将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才肯罢休。 两人拥抱许久,白清幼颤抖着的肩膀才逐渐平静了下来,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嗅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放松得几乎要就此睡过去。 “清幼。” 白清柔的一声呼唤惊醒了昏昏欲睡的白清幼,她用小脑袋在江流的胸膛前蹭了好几下,才不舍地松开了双手。 “相公,姐姐在书房等你。”白清幼温柔地抚摸着江流的脸庞。 “我知道了,你先到房间里等我,我一会就回去。”江流摸了摸她的头。 “嗯”白清幼应了下来,临走前又拽住了他的衣角,楚楚可怜地盯着他,“相公,不要和姐姐吵架。” “” 江流眼神往右边偏了一些,不是很想答应白清幼的要求。 “相公,求你了嘛。” 白清幼又使劲晃了晃江流的手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些浮肿,让人不忍拒绝。 “看在伱的面子上,我可以跟她讲道理。” 言外之意,白清柔要是不讲道理,那就怪不得他了。 来到书房,推开了轻掩着的门扉。 一個素衣女子端坐于书桌后,气质典雅,带着一股书香气息,一双眸子澄澈得如同一汪寒潭。 面容与白清幼有七八分相似,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两三分清冷圣洁,美丽得不可方物。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粉白的瑶鼻挺直而不失秀气。 再往下,领口处的浅蓝暗花中衣撑起了一道饱满的弧线,即便是素雅的白衣也盖不住曼妙的身躯,引人遐想。 “看够了吗?” 白清柔落落大方地站起了身,脸上没有一丝局促的意味。 她的这句问话并没有责怪的意味,就仅仅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没看够,她可以再等一会。 “够了,谈正事吧。” 江流收回了目光,不客气地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了白清柔的对面。 白清柔微微颔首,又坐了回去,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什么变化。 “我现在应该如何称呼你,是琼华书院的新一任魁首,还是白凤使的小师妹?” 江流随意地靠在椅背上,打量着这位名动神都的风云人物。 “不过是些虚名而已,夫君想如何称呼妾身,都随夫君的意。” 白清柔也同样打量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夫君,与她想象中的不同,江流过于从容了,但他明明又都知道了。 “夫君?我只记得与我拜堂成亲的是清幼。” 江流也有些不清楚白清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与他想象中剑拔弩张的碰面出入甚远。 “你与清幼”说到自己的妹妹,白清柔的脸色总算有了变化,“此事皆因我而起,我此番回来便是为了弥补这份过错。” “过错谈不上,也不需要你弥补什么,只要你与我和离,我再娶了清幼,两难自解。” 江流说出了自己的条件,他不管白清柔是不是什么国师弟子,他只要自家小娘子白清幼。 “休书我已备好,但清幼不能嫁于你。”白清柔取出了一封写好的休书,只是江流看也没看。 “我只听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姐姐不允许嫁妹妹的。”江流语气冷了下来。 “我并非想干预清幼的命运,而是让清幼的命运回到她原本的轨迹上,她不该因为我的任性付出一生的代价。”白清柔语气里满是对妹妹的怜爱。 “呵,说得好听,你不过就是想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你现在的做法,和你一个月前的逃婚有何区别。”江流对白清柔的自我感动不屑一顾。 “或许是吧。”白清柔也不否定,“明天我会带清幼前往神都,一年的时间,如果她在见识了这片天地的宽广以及过江之鲫般的少年才俊后,依旧对你念念不忘,那我便不会再阻拦你们。” “你觉得你讲道理吗?”江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重重地按在了桌沿边上。 “对我来说,很有道理,但在你和清幼看来,应该是无理取闹。”白清柔看起来还挺有自知之明。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的呢!”江流身上的气势逐渐攀升,如潮水一般朝着白清柔压了过去。 “就凭”白清柔无视了江流身上散发的威压,款款走到了江流的身边,搀扶着失去了意识的江流坐回了椅子上,轻轻摇了摇头, “就凭,道理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