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以为他要为难她时,他忽然停下来,握住她的手,将自己手里那只玻璃杯递到她手里,“喝点温水,对身体好。” 她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忽然笑了,灯光下,那一张英俊的脸如梦似幻,多了几分不真实,“姓成的似乎很会用这些把戏哄女人。” 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嘲讽成枫,还是在羞辱她。 沈伊一把将水杯塞回他手里,“我不喝。” 动作幅度大了些,杯子里的水溅出来,洒在身上,打湿了他的白衬衫,潮湿的布料紧贴在男人腰腹,上半身的线条若隐若现。 他走去茶几将杯子放下,逆光朝她看过来,“你把我衣服弄湿了。” 确实是她弄的。 她也没打算推卸责任,“你把衬衫脱下来,我帮你吹干。” 他勾了勾唇,“你帮我吹?” “嗯,我帮你吹。” 她毫无察觉,话说出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头,有些生气地看向他。 “无聊。” 她脸颊通红,转身要走。 他似乎逗够了她,动作利落地将衬衫衣摆从皮带里抽出,一粒粒解开胸前的纽扣。 “沈伊。”他喊她的名字。 她转过身,白衬衫从天而降,被丢进她怀里,正好被她接住,还带着男人身体的余温。 “你帮我吹。” “……你没完了?无聊透顶。” 她丢下他,快步走去浴室,反锁了门。 吹风机嗡嗡作响,白衬衫上的那点水渍在灼热的温度下很快蒸发。 关了吹风机,她将衬衫里外检查一遍,打开门。 却在门开的一瞬间,从缝隙里伸进来一只男人的手,又将她推了回去。 洗手间的门再次关上。 她被压在门背上,男人只着了一条灰西裤,上身空无一物,那件白衬衫还在她手上。 明明已经“坦诚相对”很多次,可她还是第一次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下这样看他。 太清楚,也太危险。 男性胸膛灼热得厉害,像一把火,被扔在干草堆上,随时可能引发一场铺天盖地的火灾。 “穿上。” 她抬手将衣服递到他眼前,自己扭过头去,不敢再乱瞄一下。 “嗯。”他接过衣服,松开手。 她逃离他的桎梏,立马后退。 门被他堵住,她只能躲到远离他的角落里。 他动作优雅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走到镜子前,从镜子里看她,“过来。” 她站在原地,小心谨慎,“怎么了?” “这里有一块没吹干。”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我检查过,都干了。” 她嘴上反驳得利索,脚仍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肯动。 陆昱行玩味地看着她,语气虚虚实实,“站那么远干什么,我是老虎,还是豺狼?” “都不是。” “那你怕什么。” “你不是豺狼,是色狼。” 话音落下,男人前一秒还满脸戏谑漫不经心的笑,此刻明显怔了怔。 “骂我?”他鼻孔出气。 她缩在角落,一动不动,心里咯噔一下,强迫自己镇定,不露出一点胆怯。 “我说的是实话。” “是么,过来。” 她仍不肯动,他似乎忽然怒了,“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你想好。”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迟疑着迈开了那双纤细笔直的腿。 男人痞气含笑的一张俊脸越来越近,白衬衫纽扣没扣,他的胸膛半敞着,露出了蜜色的肌肤。 她刚到他身边半米远处,便被他一把拽住。 头磕到他坚硬的胸痛,她痛得抬手去捂,男人握住她的手腕压在身后的水池边,弯下腰来,吻带着一点怒意粗鲁地落下来。 纠缠间,有淡淡的血腥气在两人唇间弥漫开。 他直起身,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唇角,那里被她咬出了一道小口子。 他睨她,“到底谁是狼?” 她腰抵着洗手池台面,和他拉开一段距离,不敢出声。 咬他并不是存心的,是她刚才一时情急之下的举动,这会儿不免后怕。 下一秒陆昱行忽然拎起她的手腕,将她丢进了旁边的浴缸里。 浴缸虽然没放水,但瓷砖太滑,而他扔的力道又太大,她一时没站稳,膝盖磕在浴缸壁上,新笔趣阁辣的疼。 陆昱行抬腿跨进来,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吻狂野地压下来。 她几乎快要无法呼吸,本能地伸手推他,他握住她的手腕按到浴缸边,趁她张口的瞬间,撬开唇齿侵入。 他的唇很烫,她的微凉,像冰与火的碰撞。 仿佛所有的氧气都是汲取,她胸腔的窒息感越来越重,分不清是生理本能还是心里难受,眼眶一点点红了。 他瞳孔微缩了一下,眼底的戏谑和笑意瞬间散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忽然松开了手。 她趁机推开了他,趴在浴缸边缘,大口喘气。 男人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带走了那里星星点点的湿意,沾染着情欲的声音听起来暗哑蛊惑,“怎么哭了。” 分不清是脑子太混乱,还是他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太温柔,她一时间只觉得鼻子更酸,眼眶也胀得厉害,强撑着才没让眼泪落下来。 “别碰我。”她的声音哑得厉害。 “怎么了?”他摆正她的脸面对自己。 她的脸因为缺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其余地方的皮肤又白得耀眼,几乎和浴缸瓷砖的颜色融为一体。 他抬手轻抚了抚她的脸颊,她浑身轻颤了一下。 忽然一把推开他的手,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不许再碰我。” 陆昱行的眸子一点点冷下来,终于陷入无边无际的漆黑,看不见一点光亮,“别告诉我真是为了成枫,假戏真假,处出感情来了?” “你……”沈伊愤然。 那句“你脏”已经到了已经到了嘴边,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有些话,她连质问的资格都没有。 她压下心头乱糟糟的思绪,面无表情看着他,“陆昱行,我以后不会再跟你新笔趣阁,一次都不会。” 他目光阴沉,“告诉我,是不是为了成枫。” “与你无关。” 他不说话。 她接着往下道,“你也别想再威胁我,你真敢捅破我们的关系吗?你别忘了,到时候不光是成枫会知道,名茜、孟菀菀一样会知道。” “陆昱行,你非不让我好过的话,我也不会让你好过,大不了鱼死网破,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