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好我有事找你。】她回道。 一夜。 她都睡不安稳。 好像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好像有无数张嘴对着她辱骂。 黑暗把她包裹成一团,找不到出路。 次日早晨。 姜斐然拆掉手臂上的绷带,用灵力给江梦的身体治疗。 最后又找出医药箱再缠上绷带,得继续装作伤口还没好的样子。 姜斐然洗漱完下楼,刚走到楼梯转角处,就看见坐在客厅的宫铎。 “你来得倒挺早。”她揶揄道。 宫铎站起身,“给你带了早餐,很好吃的一家,你试试。” 这透着关心又黏腻的口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一起了。 “谢谢,不需要。”她一口回绝,“张姨,准备一份早餐,至于宫教授就吃自己带的。” 张姨瞟了眼宫铎,她都在替宫铎感到尴尬,“好的,江小姐。” 姜斐然走到餐厅坐下。 一个待在客厅,一个坐在餐厅,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视。 但两人的距离似乎不止现实中的十几米。 “你不是有东西给我吗?”姜斐然冷冷开口。 宫铎收回眼神,拿出放在袋子里的手工杯子,是江梦亲自写过字的杯子。 他大步走到姜斐然面前,把杯子放在餐桌上。 “这个给你。” 姜斐然瞥见上面的字,认出是江梦的字迹。 他们一起做过手工杯? 难道之前那对情侣杯子也是一起做的? 姜斐然佯装不耐,“就这个,好的。” “你看到这个就没什么想说的吗?”他不满意江梦的反应,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杯子,也就是不在意和他在一起的记忆。 再加上她之前好像忘了和他一起做过杯子。 “需要我说什么?”姜斐然火药味十足地反问,“宫教授,难道不知道我对你没感觉吗?” 宫铎舌尖顶了顶腮,“知道,那我不谈这个,你不是也有事找我?” 这次姜斐然沉默了许久。 直到张姨端着早餐走出厨房,放在她面前,“江小姐,早餐做好了。” 姜斐然看了眼面前的瘦肉粥和包子,油条,缓缓抬起头。 “宫铎,你还记得我为什么想找你了解姜斐然吗?” 告诉我,她为什么会好奇我。 宫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心里有些奇怪,这个问题她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你说你认为姜斐然没历史写得那么坏,应该是历史记载出了错。”他平静地回答。 “不对!”她立刻否认,“如果我只是觉得历史有错,那不至于拍下所有关于姜斐然的古董。” 此话一出,宫铎更觉得奇怪,“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为什么想了解姜斐然。” 为什么话里话外都感觉她不是江梦,而是在讨论和研究江梦? 姜斐然囫囵解释,“可能了解太多,反而忘了初心。” 这个话题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 可是江梦和宫铎还发生过什么,她也不好再问。 视线停留在餐桌上的手工杯上,若有所思,“宫铎,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若是和江梦一起做手工时就喜欢了,那江梦为什么会讨厌他? 一个人讨厌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而且对方各方面挺不错,这是为什么? 宫铎抿了抿唇,在犹犹豫豫中开口,“两年前,初遇的时候。” “?” 两年 但是她在江梦的记忆里只看得见宫铎高冷又不好接近的样子,两人的交集也很少。 “我当时知道你有男朋友,所以没有向你表白,也只是像普通朋友相处,但突然有一天,你似乎很讨厌我。” 总是三言两语地反驳他,挑他的刺。 突然态度大变,只有一种可能,发现对方有欺骗行为。 宫铎骗了江梦什么呢? “事情谈完了,宫教授请回吧。”姜斐然对他下逐客令。 宫铎欲言又止,最后留下杯子转身就走。 就在他走后不到十分钟,又有人登门,不过是意料之外的人。 “你就是江梦吗?”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走进客厅。 她放下筷子,点头,“对。” 其中一个男人说,“有人举报你蓄意纵火杀人,阳光孤儿院院长和何书煜都死于火场。” 有人举报谁举报的? 谁又知道这事? 宫铎吗,应该不是他。 此刻,姜斐然像是在一团迷雾里穿行,看不清前路,也看不见四周。 “江梦小姐,麻烦你配合我们,跟我们走一趟。” “可以。” 警察局问审室。 左右两道强光打在姜斐然脸上,有些刺眼。 她坐在问审室正中间的小方桌前,眼前依旧是三位警察,他们拿着笔在写什么。 “你在火灾现场对吗?”有个警察问她。 “是。”她实事求是回答,“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打119?” 三位警察眼睛都不自觉瞪大了些,没料到她的反推理能力这么强。 姜斐然冷静解释,“因为远水救不了近火,阳光孤儿院在郊区,很偏僻,就算打了119,等消防员来我都成一团白灰了。” 这个解释很合理,他们陷入沉默。 随后他们又问,“那你怎么逃出来的?为什么隐瞒何书煜死于火灾的事实?” 姜斐然忍不住冷笑,“你们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有什么证据证明我纵的火,我烧的人?” 一个劲儿问她,却拿不出证据指出她的罪行。 就算配合警方工作,也不是这样配合。 “我们接到线报,对方点名指姓说是你,加上你确实在——” “对方是谁?”她冷声打断警察的话。 “无可奉告。” 意料之中的回复。 火是何书煜放的,而这事举报的人知道,说明他们之前就联系过。 那这么说对方和何书煜是一伙的,都想让江梦死。 这次换她问警察,“你们查过何书煜通话记录吗?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