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江彻通知徐东不用委屈自已在外面过夜,速归。 徐东估计就在附近,消息发出没一会就回来了。 还带着啤酒,烧烤。 他把手上的东西一一摆在桌子上,跟好兄弟同饮。 碰杯。 冰啤可口,凛冽新笔趣阁。 “爽!”徐东赞叹道。 “大学时,我们宿舍四人常常一起去吃烧烤。” “转眼间就各奔东西了。” “是啊。”江彻的眼眸里也有缅怀之意。 “言归正传,你小子还是跟当年一样,从来不缺桃花。” “天天跟我在一起,居然还能不声不响地泡到个这么温柔似水的美女。” 徐东瞧陈清清身上那股灵动美好的气质,跟本地的美女颇为相似。 “我早上时说‘今晚不会回来了’她脸红的跟荷花映水那般。” “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她必然对你有意思。” “你小子居然不趁热打铁,一举拿下?” “那句诗怎么说来着?有花堪折直须折。” “现在好了吧,跟我这个大老爷们儿喝闷酒。” “” 江彻再开了一瓶冰啤,给自已和徐东满上。 “她是我助理,今天来给我送文件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助理啊。”徐东意味深长地说道。 “助理又怎么样?” “重点是她绝对喜欢你,信我!” “不对,你胡子怎么刮了?” “人家走了你才注意形象,太迟了吧?” “想刮就刮,没什么理由。” 兄弟俩你一句,我一句。 夜色渐深,酒意也微微上头。 稍微收拾一番,就各回各的房间睡觉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相比于江彻外出旅游,兄弟作伴的怡然生活。 林家却截然相反,深陷困境。 那场针对林氏集团的商战还在继续。 每天都要烧掉大量资金。 现在比的就是耐力,谁先倒下,谁就输。 赢家则吃下对方的市场份额。 林慕白真的捉襟见肘,对方是有备而来。 行业内的以往水火不容的竞争对手,这次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拧成绳子。 联合起来围剿他。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完蛋了。 他曾托人讲和,而对方的态度比石头还要坚决。 压根不是冲着钱来的。 匪夷所思。 在商言商,何必不留余地呢? 就算击垮自已,夺走林氏集团的市场份额。 那也得花一段时间才能把这场价格战中烧的钱挣回来。 拿着这天文数字,去哪里做投资不好? 何必死磕? 林慕白就算把亲姐那边多余的资金周转过来,也不过是续上几天命罢了。 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他这个顶梁柱时时刻刻影响着家里的气氛。 风雨欲来。 王芸觉得自从那天自已过寿辰开始,就变得诸事不顺。 向来孝顺的女儿为了一个外人跟自已闹翻了。 那天起,她就没回过这个家。 更别提打电话之类的。 儿子的事业似乎遇到了极大的困难。 王芸在不经意间听闻,林慕白把所有的不动产都抵押了。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唉。 自从听见儿子抵押名下所有不动产的消息后。 王芸经常在想,要是儿子公司真的破产了。 岂不是又要过上以前的日子? 客观地说,以前王芸生病之前过的日子真算不上苦。 但由简入奢侈易,由奢入简难啊。 她转念想到女儿的公司还在啊。 只是这段时间跟女儿的关系前所未有地僵。 上次在医院林月嫣发现被骗后,生气离开。 王芸还怒气冲冲地说朝着她萧瑟的背影说:“真是翅膀硬了,有本事以后别回这个家。” 谁料还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形势翻转。 攻守互换。 自已还有可能指着女儿养老,甚至是搬过去跟她住呢。 想明白这点之后。 王芸愈发焦虑,最终还是放下身段,主动打电话给林月嫣。 只为留条后路。 “嘟” 许久之后,通话才被人接起。 但是林月嫣并未率先开口。 王芸试图放松语气,打感情牌。 实际上恨死江彻了,以前女儿多听话。 要不是他,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月嫣吶,这段时间很忙吗?” “怎么不回来看看我?” “难道还在生气?”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冷清的声音。 “妈,你有事吗?” 林月嫣正处于熙熙攘攘的街头。 如果说杨柳可寄愁思,那么这座古城所有的杨柳皆要化为“江彻”二字。 “这话说的,难道没事就不可以打电话给我女儿了吗?” “我这个做妈的都快一个月没见你了,着实想念的紧。” “最近又常常头晕,你弟一天到晚不见人。” “女儿啊,赶紧回来看看我。” 林月嫣听到王芸说头晕,无动于衷。 这就是“狼来了”的道理。 被骗过之后就很难再相信。 实际上王芸那天真的被气到,老毛病犯了。 现在说真话,太迟。 通话陷入了安静。 王芸有些恼火,但言语上没有表现出来。 还又退了一步。 “别怄气了。” “我以后再也不管你跟江彻的事情。” “这样总可以了吧?” 要是她不提这个事情还好,一提,林月嫣只觉得无比的荒唐。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那之前她和江彻受的委屈算什么? 算活该吗? “妈,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提交了离婚登记申请?” “现在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笑吗?” “申请而已。” “你不同意,随时可以撤销。” “我女儿漂亮又有钱,江彻还真舍得跟你离婚不成?” “离了,他再想找一个跟你同等条件的,晚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放心吧。” “哄哄就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没事的。” “等你们和好之后,妈好好招待他。” “上次的事情自然一笔勾销。” “” 林月嫣不知道后面王芸说了什么,也不知道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 这段时间,林月嫣并非没有遇到江彻。 那是一个早晨。 阳光并却不明媚。 她偶然看到那张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面容。 双方隔着人海遥遥相望。 林月嫣记得丈夫的看见她时的眼神。 既没有他乡重逢的喜悦,也没有悲伤和憎恨。 很淡然。 然后随着人流涌动,江彻的身影就此被遮挡。 即便林月嫣拼命找寻,可丈夫却仿佛消失了一般。 她终于明白,当一个人躲着你的时候,你追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在黄昏的余辉下,这座城市美的像一幅画。 而林月嫣则像画里走出来的倾城佳人。 冷清,高贵,还带着对某人深入骨髓的思念。 比晚风中的摇曳的杨柳还要凄美。 站在红灯的路口处,她看向对面的人群。 没有,还是没有。 绿灯亮起。 她下意识地踏上斑马线。 一辆右转的车子却并没有减速。 恍惚间,身后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不要命了!” 车子就这样在她不远处开过,惊的路人都有些冒冷汗。 林月嫣也心有余悸。 可一回头看到那个人,这些就都不重要了。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