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高乞翻着白眼,把江晟带走了。 打板子还要他监督?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你们父子俩的演技要不要再假一点? 来到后殿,高乞示意护卫把江晟放开,又让两人拿起一根板子往地上抡,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他和江晟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殿下,这次你闹得太凶了点吧?就不怕一个不慎,把蔡太师打死了?”高太尉苦笑道。 “打死活该。”江晟撇撇嘴,“蔡党在朝中的力量过盛,又要融皇兄一派。父皇让我过来,不就是敲打他们的意思么?” “陛下已经找过你了?”高太尉大愕。 “他让小黄门给我送了一盘菜,说‘今天的菜不好吃’。我又不是笨蛋,怎么看不出啥意思?” 江晟撇撇嘴,“话说你们是咋搞的,朝堂怎么又乱了?” 高太尉挠挠头,把江佶今天的提议告诉江晟。 他是狗腿子出身,非常清楚江佶的想法。 陛下若是不想收复淮南路,何必当着百官的面说出来? 而蔡太师为了恩科招收人才壮大蔡党,当众反对北伐,还把皇子一派也拉入阵营。 高乞不敢掺和,躲在一旁一言不发。 “蔡太师最近比我还飘啊!”江晟啧啧说道。 “自打我把童焕揍了,他头也不疼了,腿也不痛了,定期早朝,再也不称病告假。 他那点小心思,当我父皇看不出来?” “所以说,整治百官还是陛下高明,一出手就是王炸。”高太尉嘴上夸着江佶,眼神去往江晟身上瞟。 “那是!” 江晟咧咧嘴,表示认可。 他早就发现,自己和江佶隐隐间达成一种默契。 每每朝中遇到不和谐的因素,江佶就会把他搬出来。 事后,又会给他一些补偿。 “老高,你在这里打着,我去找父皇报喜了。” 江晟拍拍高乞的肩膀,直奔后宫御书房。 来到养心殿门口,他捂着新笔趣阁,一瘸一拐的走进去。 此时,江佶正在里面给童娇儿的北国风光图做注。 见江晟呲牙咧嘴的进来,不由得好笑道:“打完了?” “恩。”江晟点点头,“父皇,高乞那厮力气不小,打得儿臣新笔趣阁生疼!” “行了,没让侍卫打你已经算是朕开恩了。” 江佶对他努努嘴,炫耀一般道:“过来看看朕的字如何?” “父皇的瘦金体还用说?哪怕在历朝历代,也是排得上号的!”江晟看都不看,便送上马屁。 谁知,当他发现江佶桌上摆着的是童娇儿和自己的作品,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眼睛瞪那么圆作甚?”江佶轻轻一哼,道:“你那未婚妻文采不俗,这首词做得不输你之前那两首找人抄的。” “说不定她也是抄的呢!”江晟讪讪挠头。 “你以为谁都如你一般?”江佶不屑道。 “父皇说的是!这小妞的确有才华斐然,要是再努力学习个十几二十年,说不定就能赶超父皇的文学水准了。” 江晟称赞道:“可惜,明年她就要嫁给儿臣了。在儿臣的耳濡目染之下,她怕是此生无望!” “哈哈哈!” 江佶听罢,大笑不已。 江晟见他心情愉悦,便低声问道:“父皇可是有收回淮南路之心?” 江佶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注解。 过了好一阵,才看向他,意味深长的问道:“你觉得呢?” “父皇是皇帝,您说啥就是啥,不要我觉得,要你觉得。”江晟立马回道。 “不用说这种话糊弄朕。你当朕看不出来,你今天特意留着手没拿你那岳祖父开刀,不就是让他继续支持朕的北伐意见么?” 江佶把笔搁在玉龙笔架上,长叹一声:“你与胡氐有过接触,可知他们战力如何?” “胡氐么?论野外之战,他们单兵作战实力稍逊于胡羟。” 江晟想了想,说道:“大致两名胡氐人,能换掉一个胡羟人! 可是去年年末,他在咱们这里烧杀抢掠,遇到庄坊严防死守的,却又无可奈何。 就好比我的江海村和南边的李家庄,一两千人都打不破五七百庄客守护的庄坊! 父皇,儿臣觉得胡氐人的城池攻防战奇烂无比。” 江佶正是因为江海村和李家庄把胡氐人挡住,这才动了收复淮南的心思。 别看他们一路烧杀抢掠,可打的都是没有什么防备的村坊,根本不敢去碰县城。 然而遇到做好防备的小庄,他们就束手束脚,完全没发挥出凶残的战斗力。 这么看来,胡氐跟胡羟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 “我们若是攻打楚州诸县,需要多少人马?”江佶问道。 “胡氐人大约两万左右,楚州六县,光是驻兵就得五七千人,此时楚州城里最多不过一万五千人马。 若是放在平原地区,一万五千骑兵足抵十万大兵,可是淮南路多是山川,地势崎岖,这一万五千骑兵的战力必定会被大大约束。 正面作战的话,四五万应该就够了。” “只需四五万?”江佶顿时来了兴趣。 “父皇,儿臣也是纸上谈兵,具体如何还得看专业人士的分析。” 江晟讪讪挠头,“反正父皇要打,咱们就打,父皇不打,咱就好好守住大江天险,谅他们胡氐也不敢主动侵犯我大夏!” “恩,这倒是实话。” 江佶摸摸下巴,对江晟道:“你回头去拜访一下你那岳祖父。论带兵打战,他是行家里手。 如果他敢下军令状,朕倒是愿意试一试!” “父皇真要北伐?”江晟满脸喜色。 “北伐再说,只是淮南路如同一根刺,不拔朕实在无法安心。” 江佶的目光紧紧盯着童娇儿的画作,神情十分复杂。 看得出来,他也想北国故乡了。 只是他是天生的怂包,没胆子发动举族大战平定中原。 “好,我这就去问。”江晟大喜过望,可是很快又惨兮兮道:“可是父皇,童焕老儿见着我就喊打喊杀的,我都有点怵他了。” “前俩月你不是胆挺大的么?”江佶没好气的笑道。 “那不是因为在宫里,咱自己的地盘么?那老家伙很厉害,儿臣要是不使阴招,真不是他的对手。 若到了他的府衙,儿臣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全身而退了。” “朕又不是让你去找他打架的!”江佶无语,从墙上取了一把佩剑下来。 “拿起!谁要是敢对你动手,直接用此御剑砍了他的脑袋!” “多谢父皇!” 江晟大喜,接剑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