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绘稳住心神,猜测对方只是运气好,连忙说出自己第二种读法。 “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殿下可否再对得出来?” “小意思。浮云长,长长涨,长长消。”江晟面色不改,轻飘飘的再度对上。 “嘶!” 顿时,周围发出一阵惊呼声。 这些士子虽然骄傲,却不是废材。 入京参加恩举的,大多已过府试,有秀才之资。 哪怕他们无法写出江晟这等对子,可评鉴能力还是有的。 像他这般工整、灵变的对子,简直天下少有! 文学底蕴如此深厚,这特么还是名声狼藉不学无术的二皇子吗? 秦绘的手心顿时冒出大片冷汗,艰难的吞咽一口唾沫。 “第……第三种……海水,海水朝朝潮,朝潮朝朝落。” 秦绘此时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了,反观江晟,依旧气定神闲。 “浮云长长涨,长涨长长消。怎么样,还算工整吗?” 江晟一说完,姚程林再度瘫软倒地,身体抖如筛糠。 他的脑海里只有“完了”两个字。 “哈哈哈哈!” 高太尉大吐恶气,环视周围一圈,“还有谁?!” 此时所有人哑口无言。 论背景势力,他们比不过。 论才华能力,他们也被碾压。 就他们还敢眼高于顶,殊不知已成笑柄! 江洛川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秦绘,你再说几种出来!” “殿下,小生输了。”秦绘长叹一声,“二皇子才思敏捷,文采过人,非我可以比拟。” “你!”江洛川气得咬牙切齿。 “皇兄,要不然你来与我比一比?”江晟斜斜瞥了一眼江洛川,指着悬挂于顶的那篇《望岳》。 “但凡意境能与此诗比肩,我便认输,如何?” “……” 秦绘张了张嘴。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殿下,此诗天下绝无仅有,乃是传唱千古的金玉之作。” 秦绘来到江洛川身边低语道:“还是莫要再与二皇子争辩了。” “废物!” 江洛川大怒,扭头怒视江晟:“本皇子作不出来,你又能作出来?” “如此说,你认输了?”江晟反问道。 “你……你作出再说!”江洛川握紧拳头,“本皇子就不信,以你的水平,能作出这等豪气的诗句来!” “呵呵,亏你天天待在父皇身边,居然连他半点文采都没学到!” 江晟鼻端轻轻一哼,“我不才,只学得父皇十分之一的诗词歌赋,你且听好了!” “白日依山尽,江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一首诗毕,众人再度惊叹。 这首诗虽无《望岳》那般霸气磅礴,却别有一番意境,而且对士子更有学无止境的激励。 当下一众士子纷纷被这首诗词折服,眼中哪里还有丁点轻视,全都是深深敬佩。 江洛川脸色铁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江晟何时这么有才华了? “好,好诗!”高太尉大喜过望。 不愧是二皇子,鬼点子多,诗才也这般厉害! 你要是早点在陛下面前展现,还有江洛川什么事儿啊? 跟你一比,他简直就是渣渣! “大皇子,说到就要做到!”高太尉似笑非笑道:“比对子你输了,比写诗你更不是二皇子对手。 速速把姚程林押送刑部,否则出尔反尔,皇室的脸面就被你丢尽了!” “不可能,江晟不可能作出这等诗来!”江洛川气急败坏,指着江晟怒道:“他作弊,这首诗是他抄的!” “我抄的?”江晟哈哈大笑,“皇兄,你赖账也用不着倒打一耙吧? 你说我抄的,那证据何在,作者是谁? 总不能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就可以栽赃陷害他人!” “我……”江洛川哑口无言,眼中怒火闪烁:“我……我说你抄的,就是你抄的!” “皇兄,你如此这般不讲道理?”江晟依旧平淡:“输了不想认账直说便是,你是什么人我和高太尉心里清楚,偏偏这些士子也就罢了,跟我们装什么?” “你!” 江洛川彻底失去理智,直接破罐子破摔:“我……我不认账那又如何? 我乃是大夏大皇子,将来的皇帝,我说出的话就是圣语!小心我一句话,让你和高乞吃不了兜着走!” 一众士子倒吸冷气,没想到江洛川居然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 疯了,疯了! 秦绘几人想把江洛川拉走,却被他一手甩开。 “大皇子,大庭广众之下,你这种话未免有失皇统吧?”高太尉皱起眉头,“你醉了,还是回府休息,别在这里给圣上抹黑。” “高乞,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江洛川已近癫狂,怒声咆哮:“你不过是个泼皮,父皇瞎了眼才会招你当狗腿子! 你在别人面前是太尉,在我眼里却连狗都不如! 恼了我,等我登上皇位,第一个就办了你!” “哈哈哈……” 高乞气极反笑:“大皇子,老臣忠于圣上,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威胁得了的!” 江洛川眼睛眯起,霸气大喝:“本皇子不是威胁,而是实话实说!在大夏这一亩三分地,我的话便是天意,谁也不得违逆!” “哦?” 就在这个时候,楼上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江洛川,你在大夏是天意,那朕又是什么?” 众人看去,只见江佶缓步从楼上走来。 紧接着,数十护卫跃下阶梯,抽出刀剑齐齐大喝。 “陛下驾到,统统闪开!” “嗡!” “是……是当今圣上?!” “快,快跪下!” “天哪,圣上居然到这状元楼来了!” “见过圣上!” 一众士子、食客纷纷倒地跪拜。 江佶在护卫的保护下,缓步来到江洛川面前。 江洛川早已经吓呆了。 江晟嘴角勾起一抹自得的笑意,被高太尉收入眼底。 特么的,这小子肯定发现圣上关注到楼下的情况,所以才折回来激江洛川。 他居然这么有心计? “江洛川,朕是不是给你太多权势了,让你忘乎所以,连自己的位置都摆不正了?” 江佶的声音愈发冰冷,江洛川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与姚程林一左一右,犹如一对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