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 傅安安一行人下了火车,乘坐汽车刚抵达海城的城门口,就受到海城市民的夹道相迎。 汪副官长率领顾司长等各个军政部门的负责人,站在最前方迎接。 城门左边,摆放了十六架红色大鼓,鼓手们手握鼓槌,衣裳敞开,露出结实的胸肌,蓄劲待发。 另有十六个吹唢呐的乐手,站在鼓手们身后。 城门右边,安排了数十位蓝眼睛的俄罗斯乐手,都是从大世界歌舞厅调遣过来的,有脚风琴管风琴手风琴和萨克斯。 厉枭牵着傅安安下了车,朝着满城市民含笑挥手。 璀璨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给她们披了层金色薄纱,朦胧而庄重。 汪副官长笑容满面,高喊了声,“奏乐。” 所有的市民也跟着欢呼,“打-倒该死的日国小鬼子,督军万岁,傅小姐万岁!” 高亢的唢呐声,激昂的战鼓咚咚声,夹杂着热烈的爵士乐,奏出了万马奔腾的澎湃气势。 仿佛歃血杀敌的英勇兵士,不怕流血不怕牺牲,冲进硝烟弥漫的战场,誓必守护国土山河,与小鬼子们决一死战,一寸山河一寸碧血。 两边城门上,高高挂起十几串长长的爆竹和炮仗。 汪副官长又接着下令,把爆竹和炮仗点上。 噼里啪啦,腾起浓浓硝烟,红光闪耀在半空中。 热闹的气氛,比过年还要喧闹。 一曲《大刀进行曲》,看准那敌人,把他消灭!把他消灭!冲啊!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杀! 听得所有人热血沸腾,血气翻涌,想起上了战场之后再也回不来的亲朋好友和各级营旅师长们,止不住泪流满面。 一腔热血洒疆场,马革裹新笔趣阁亦无悔。 随着最后一击鼓点落下,傅安安与厉枭肩并肩走进城内,宋白棠顾斯铭和沈逸风等人,站在人群中,神色肃然地看着这一幕。 汹涌的市民,从他们身旁经过,潮水般涌着进城。 “这么多人,人山人海的,都快把老子挤成煎饼了,这是全海城的老百姓都来了吧?”沈逸风摸了摸鼻子,忍不住感慨道,“厉哥和傅小姐的拥护者,越来越多了。” 顾斯铭抬起温润的眸子,遥望傅安安纤柔却笔直如枪的背影,一瞬不瞬,舍不得移开,久久凝望。 心底为傅安安自豪,充满了骄傲。 宋白棠深深地注视着傅安安和厉枭,想起牺牲在福广战役中的傅长卿父子二人,眸底发热,喉咙几度哽咽。 不管是长卿还是安安,上了战场成为真正的军-人,就不仅仅是她的儿女了。 宋白棠看着灼灼发光的傅安安,心里面既自豪又揪心。 深吸了口气,回头唤了句,“春雀,安安肯定要跟着督军一起回军政府大楼,我们先回家。” “是,夫人。”春雀脆生生道。 扭头看了眼袁舒和阿玉,笑嘻嘻把袁舒轻轻推开,只把低着头沉默的阿玉拉到身边,“阿玉,你跟我走,小姐交代过,让我把你也带回傅公馆。” 阿玉嗯了声,默默点头。 袁舒不解地问,“那……我呢?” “你当然是陪着戴队长啊。”春雀笑眯眯,抬手指了指左边,“瞧见没有,戴队长望穿秋水,一直在等你过去。” 袁舒顿时羞赧得脸庞微微泛红。 春雀又推了一把,正色道,“阿舒,创建海城的第一支飞行部队,就看你和戴队长的。小姐说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不少于五十人的高空飞行员。” 袁舒当场被委以重任,肃然挺直背脊,两脚叩靴,站出标准的军姿,“你告诉傅小姐,我一定不会给她丢脸。” 春雀伸手过去,握紧袁舒的手,笑道,“不止是你,还有我和阿玉,我们都要为小姐争光,为我们海城争光。” 阿玉闷声开口,“为傅小姐争光,为海城争光,义不容辞。” 宋白棠,“……” 她的安安,听起来被很多小女郎真心爱戴啊。 有了春雀和阿玉的护送,顾斯铭和沈逸风放心地看着宋白棠离开。 抬起手臂跟宋白棠挥手告别后,两人同时转身,跟着神色激昂的市民,一起走过城门,朝城内走去。 袁舒和戴容洲亦步亦趋,跟在他们身后。 戴容洲看了眼袁舒,又看了眼四周,满脸喜色,“海城老百姓的政治觉悟非常高涨,几乎是全民皆兵,难怪日国小鬼子的势力怎么都渗透不进来。” “早知道海城是这么个海城,去年福广战役大捷时,我就该投奔到督军手下,到了今日,至少创建出三支熟练的飞行部队。” “现在也来得及。”袁舒握紧拳头,表情肃然,“从今天开始,我们把一天当成三天用,夜以继日,尽我们最大的努力,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训练出更多的优秀飞行员。” “阿舒,有你陪我一起训练,别说一天当三天用,一天当十天,我都行!” 袁舒,“……” 而走在前面的沈逸风,也是嘴巴不得闲,?啵?啵说个不停。 顾斯铭耐心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 沈逸风边说边四处张望了几眼,忽而像是发现了什么,迅速收回目光,不确定地问道,“顾站长,我们所有人都从南城回来了,是不是,好像还缺了个薄情寡义的朱乾川?” 顾斯铭点头,“对,他还留在南城。” “为什么?”沈逸风接着问。 “因为他掘地三尺,还是没有找到乔曼,活不见人,死不见新笔趣阁。”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乔曼,呵,她可没有那么容易死,”沈逸风嗤笑了声。 “乔曼不死,那就是个不定时炸药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得我们人仰马翻。”顾斯铭眸底掠起一抹寒芒,“乔曼此人,必须死。” “可厉哥答应了傅小姐,乔曼的命,必须由傅小姐亲自了结。” “那就搞残,做成人彘,再运回海城。” “顾站长,看起来你斯文儒雅,没想到啊,狠起来,比谁都狠。”沈逸风耸耸肩,一脸痞笑。 顾斯铭眼底一片冰冷杀机,“乔曼几次三番想要安安的命,早就该死。” 沈逸风,“……老子懂了!谁动了傅小姐,谁就是你的生死仇人。” 说着,又啧啧称赞,“顾站长痴心一片,天地可鉴!” 顾斯铭淡然地瞧了眼他,大踏步往前走,没有再开腔。 海城一片欢欣鼓舞沸沸扬扬,远在几百里之外的南城,一栋寂静的两层楼咖啡厅,却充满了萧杀之气。 朱乾川带着方成,以及几十个荷枪实弹的兵士,悄无声息地包围了整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