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乱的调试着什么,最后只能绝望的通知所有人。 “仪器坏掉了,倒计时的数据全都是错误的,现在谁也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 “可能比半小时更长,也可能就在下一秒。” 绝望的气氛蔓延开来,原本正在砸门的几人停下动作,紧张的情绪和对未知的恐惧渗入他们的关节,血肉。 整个空间里只有呼吸声,此时短暂的寂静并不代表人们现在非常冷静,甚至说是恰恰相反。 每个人都像是绷紧的绳子,只需要些许压力,就会尽数崩断。 咔哒 铁锤碰到地面发出脆响,像是敲在了所有人的脑袋里。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重新举起锤子,但这次砸出的方向不再是控制室的大门,反倒是眼前的人群。 砸门只会在绝望中增添更为无力的绝望,他根本看不到能够砸穿那门的结局,但这些人就不一样了。 随便砸下去都能见血。 与其去做无用功,不如在这些人身上找到更好的发泄渠道。 过高的压力已经让这人心理变得扭曲。 男人与人群之间相距不远,几乎是闭着眼睛都能砸死几个的地步,他们避无可避,人群开始混乱。 无人想起本应该在此维护秩序的官方在何处,恐惧和惊慌已经占据了所有意识。 离得最近的人已经闭上眼,发软的身体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等待被砸死的命运。 可他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预想中的疼痛。 耳边反倒传来了哭啼声。 不等他想明白发生了什么,胸口像是灌入了热流,原本绝望惊恐的情绪如泡沫般消散,被更加温暖更加满足,更加让人落泪的情绪侵蚀。 每处感官都像包裹在温暖甜腻的巢穴中,令人沉迷。 他睁开眼,原本想要伤害自己的人此时跪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周围的人互相依靠着,眼角全是泪水。 原本紧张恐惧的氛围瞬间瓦解。 门内的显示屏上倒计时已经变为零,监控画面只有一个还亮着。 面容精致的小女孩专注的盯着屏幕,双手抱着小熊玩偶,脸庞靠在毛绒绒的头顶,嘴角勾起,泪水润湿玩偶身上的绒毛。 “太好了,从今往后,我都会陪伴在你身边,做永远的好朋友。” 她轻声说着。 屏幕上,天空被柔软的透明屏障所笼罩,站在这里仅用肉眼根本看不全祂的全貌。 守在避难所外的武警们双眼通红,怔怔的望着半空,嘴角慢慢上扬,露出幸福温和的笑容。 祂冷漠的注视着这个被自己笼罩的城市。 在世界意识的刻意插手下,失去自主意识的水母现在被体内的本能所操控。 没有了那些感性的拖累,本能所驱使的水母只会专注于执行自己为之存在使命。 没有顾忌,没有思考,没有自我。 更像是个完美的机器,被植入了净化世界的任务程序。 确认整座城市都已经纳入自己的笼罩,祂开始了下一个动作。 巨大的触手们纠缠成柱,破开云层,直直插入城市最中心的地下。 没有泥土翻出,也没有黑布隆冬的大窟窿,地面毫发无损,像是幽灵般直接穿入地下。 过了一会,整个城市的地面开始摇晃,随着地动天摇,各种巨树植被从泥土中钻出。 废墟被翻出的泥土掩埋,完好的建筑挤压摧毁成新的废墟。 城市里的所有信徒都站不稳脚步,东倒西歪趴在地上,不躲不藏,任由这一切的发生。 短短半分钟过去,一座望不见边际的深林替代了原来的城市建筑,全部溯洄到最初的模样。 逃出去的人们静静望着那片以不可思议的方式出现的深林,心中的震撼足以让他们沉默。 缓缓下落的太阳被高耸入云的苍天巨树遮挡,稀薄的光线从枝叶的缝隙中散落。 这场可以称之为神迹的现象让大部分人对心里对那位神明产生敬畏。 轻而易举间就这么改变了整座城市的地形,又怎能不让人感到畏惧呢。 有人突然看到枝干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睁眼,那团蠕动的东西还在原处。 “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眯起眼睛,好奇心驱使他试图看清全貌。 模糊的身形逐渐清晰,终于看清了真面目,可他的脸色却瞬间煞白,像是看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东西,吓得一新笔趣阁坐到地上。 颤抖着胳膊指向那个方向,在其他人迷惑的神色中用撕裂的声音喊道,“新笔趣阁,实体在动!” 其他人下意识顺着方向望过去,看清画面后也被吓得脸色煞白。 某根粗壮的枝叉上挂着个人,锋利的尖端从那人的腹部穿过,血液沿着枝叶向下流淌。 有些脏器肠子还被连带扯出,缠绕在枝叉间。 仅仅是看着,似乎就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被刺穿的那人因为失血过多呈现出惨白的肤色,此刻用双手抓着枝干慢慢向外蠕动。 被蹭过的地方还残留下泛白的碎肉,原本被扯出的脏器现在也跟着在晃动。 “呕!” 承受力低的人已经捂住嘴开始干呕。 似乎是注意到众多注视过来的目光,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自认为友好的露出笑容,甚至伸出手在空中晃动,跟人们打招呼。 可他的动作却让其他人跟见了鬼一样移开视线,那副惊悚的画面深深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原本以为不看就没事了,移开视线后却发现到处都是人。 地下突然钻出一只手,刨开面上的那层土后,腹部塌陷的男人爬了出来。 另外的巨树上都挂着几个人。 但每个人不仅都活着,脸上还洋溢着热情温和的笑容。 … 之后的几天,笼罩着横滨的水母还在缓慢往外扩张。 只要被纳入的地块都会溯洄成深林的一部分。 海洋区域甚至出现了远古的水生物。 祂不只是单纯的净化人类,如今是将人类建筑视作有害的负面状态,一点一点的将其剥离回溯。 仅剩的那些幸存者们驻扎在距离较远的地方。 他们也想撤离到更远的地方,但其他城市以需要隔离的理由拒绝接收。 这些人成为了无处可去的病毒。 “政府到底什么意思,他们是完全放弃我们了吗?!” 正在燃烧的火堆照亮说话那人的表情,狰狞而又愤怒。 旁边那人烤着火,浑身还在颤抖,没办法太冷了,身上衣服还少,根本没有保暖的能力。 “别叫了,有那精力还不如留着过这个晚上,我感觉自己等不到天亮就会被冻死。” “如果不是啧,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怎么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