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管萱成亲,高腾并没有整日流连在后宅。 现在不是太平时节,过于沉溺美色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高腾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平日里,他最多的就是训练士卒,锻炼武艺,偶尔在他们面前露两手,加深自己在士卒们心中的正面形象。 当然,光靠这些肯定不够。 高腾还会选取在训练中最为出色的士卒,亲自发下赏赐,给予酒肉,以激励众心。 他向来信奉的是“赏不逾时”。 发赏赐的时候,就要痛快点,不要拖拖拉拉的。 这样士卒们当场就能看到好处,自然个个奋勇争先,生怕自己落后于别人。 如今驻扎在掖县的是高腾手下亲营,三千人足够震慑一切宵小了。 其余的则被高腾分派到各县,防止当地有人作乱。 另外,管家还派了自己的大舅子管晟,带着三百部曲前来效力。 高腾将人接收下来,把他们安排在亲营当中。 高腾关注的还有郑度正在办的事情。 郑度受命迁移士卒家属,这两个月下来,做的很是不错。 所有愿意迁到掖县的士卒家属,全都被安置妥当,没出现什么问题。 按照郑度的安排,家凡人口十以上,宅五亩;口九以上,宅四亩;口五以下,宅三亩。 年十八以上六十五以下,为丁;十六以上十七以下,为中;六十六以上,为老;十五以下,为小。 成丁分田百亩,余则五十亩。 分的这些田亩,光是种上粮食,就足够士卒家属生活的很好了。 更重要的是,他们再也不用承担朝廷的苛捐杂税。 当然了,该交给高腾的赋税还是要交的。 不过与之前相比,肯定是少多了。 这些士卒就是高腾的基本盘,他可没有那么傻,往死里得罪他们。 …… 正当一切都井井有条,蓬勃发展的时候,一条消息从卢乡县传来,打破了掖县的宁静。 “将主,大事不好,齐郡通守张须陀带兵万余,突然出现,正在围攻卢乡县城。” “什么?!” 高腾实在没想到,张须陀竟会突然来攻打自己的地盘。 他不是应该待在齐郡,和王薄、孟海公几个纠缠吗? 高腾立马问道:“卢乡丢了没有?” “沈孝安现在人在哪里,安危如何?” 求援之人回答道: “沈营主发现敌情之后,立刻关闭四门,坚守不出,将张须陀大军挡在城外。” “暂时没有问题。可若是将主不及时前往支援,城中只有一千士卒,兵力捉襟见肘,守不了多久。” 高腾沉声说道:“不必担忧,我会及时去支援沈孝安的。” “你先下去休息,我让人给你送些饭菜。” “多谢将主。” 把他送走之后,高腾立即让亲卫去请高奉、管晟、郑度、王徽等人过来,商量带兵救援卢乡的安排。 这次救援,他肯定是要亲自前去。 只是,掖县这里也必须要有人镇守。 不然的话,前方他和张须陀打得正热闹的时候,后院起火,可就遭了。 幸好他之前就和管家联姻,暂时不用担心对方反水,帮助官军。 至于其他豪强,自有管家替高腾看着他们。 两刻多钟后,被高腾召唤的几人,急匆匆的赶到了。 “将主……” 他们纷纷行礼,接着便由高奉开口问道:“是否出了什么事?” 高腾按掌让他们坐下,脸上不见丝毫波澜。 “是卢乡的沈孝安传来消息,齐郡通守张须陀带兵正在围攻县城,形势危急,请我前去救援。” 高奉一听是张须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他现在都还记得,差不多一年前,张须陀只带着五千人,就打崩了郭方预三万多人。 当时,他和高腾也在郭方预军中,亲身经历了那场战斗。 “将主,张须陀悍勇刚猛,治军有方,可不好对付啊!” 高奉担心的看着高腾,觉得情况有些棘手。 剩余三人也都听过张须陀的威名,纷纷皱眉思索。 东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这下子又要陷入战火之中了。 王徽自从在卢乡县遭遇兵败,现在再也不敢提起武事,所以闭口不言。 管晟和郑度两人对视。 郑度示意管晟先说。 管晟也不谦让,便开口道:“将主,张须陀其人,骁将也。” “此次有备而来,锐气正盛。我看不如暂避锋芒,不与其交战,只需坚清壁野,断其粮道。等到他军中无粮,其众自溃。” “那时,出兵击之,张须陀可一战而擒也。” 高腾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 管晟说完,便给郑度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又坐下。 郑度轻咳一声,起身道:“兴明所言甚是。” “张须陀远道而来,利在急战。而我军据有城池,粮草充实,利在缓战。” “将主可领兵至卢乡,威胁其军侧翼,高垒深堑,坚营勿与战,耗其锐气。张须陀前不能破城,后不能退军,加之粮草不济,必定军心大乱。” “军心一乱,张须陀无能为也。只需一小卒,便可取其首级,献于将主……” 高腾倒是没想到,这两人都建议自己不要着急决战,而是等到张须陀粮草用尽,军心大乱,再出兵决胜。 “唔唔……” 高腾考虑过后,还是先决定带兵去卢乡, 等到了之后,他要根据观察到的战场情况,再来决定如何作战。 “阿兄,我不在的时候,掖县就交给你来镇守,我留一千士卒与你……” 高奉严肃点头:“将主放心,我必定不会让掖县出现问题!” 高腾拍着他的肩膀:“阿兄不用太过紧张,只要我还没败,掖县就不会有大问题。” “王公,道衡,兴明,你三人随我一起去卢乡县援救沈孝安!” …… 计定之后,高腾来到后宅,与妻子管萱告别。 “萱娘,郡中有事,我得带着大军出征,你在掖县万事小心,有问题可以找高奉,他被我留在此地镇守。” 管萱虽是女流,却没有流露出小儿女之态,而是主动拉起高腾的手掌,柔声说道:“夫君英雄之辈,当以事业为先,不必忧挂家中。” “我当在此地等你得胜归来,到时亲自斟酒,为夫君贺。” 高腾仰头笑道:“好,萱娘,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