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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嫡女再睁眼,全京城为我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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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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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千目光依然未离开,黎晏长眉一挑,意味深长道:“怎么,在想着如何弑夫?”
最后两个字特意加了重音。
黎千:
她语噎,从未见过如此无聊且厚脸皮之人。
莽夫就是莽夫。
她懒得搭理他,偏过头去。
然而,楼梯上出现的身影,却让黎千目光骤然一沉。
白衣,发带,骨扇。
和他那天在猎场时的样子,分毫不差。
无穷的怨气倏然从黎千心底疯狂上涌,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
若非未留长指,手心早已血肉模糊。
阮何。
这个新笔趣阁
黎千眯起眸子,尽管她和他的婚事是大长公主授意,但她自认待他不薄。
他出身草根,若非攀上她,只怕连翰林院也进不了,更遑论三个月前又进了六部。
一路高升。
踩着她上位,却又拿她的命去向解家表忠心。
真是好样的。
习武之人通常敏锐,黎晏察觉到了她气息的变化,他顺着望去,视线和黎千一同停在阮何身上。
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差点就被小皇帝点成了探花的新科状元。
阮何轻轻扶着一霓裙女子,她戴着面纱,梳着未出阁的少女发髻,一双眼眸灵动乌润,像是会说话。
两人从容自如,斯文优雅,似画中人走出,仙女天君,极其般配。
携手立于大堂之中,蓬荜生辉,满堂的佩刀蓝衣人瞬间沦为了陪衬。
黎千目光定格在阮何身上,杀气猛然迸发,刹那间溢满周身。
饶是黎晏,也难掩心下发寒。
他垂眸思索,一个是足不出户的深闺少女,一个是新科状元,两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
这般浓烈的杀意,她想杀了阮何?
仔细想来,她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阮何身旁的霓裙女子率先开口,“不知大人到来,我未相迎,有失礼数,还请大人见谅。”
声线如黄莺啼鸣,悠扬婉转,悦耳动听。
“有何要紧事,能劳烦得动指挥使大人?”
方才拦路的解家侍卫还面朝下趴在过道中,解密云看也未看一眼,只是望着黎晏。
黎千眯了眯眼,解家次女,她从前倒是未曾见过,但既是解家人,便没有省油的灯。
黎晏仍然坐着,自顾自倒了碗酒,并不应答解密云的话,连一个眼神也未施舍。
解密云眼眸弯了弯,也不再多言,省得自讨没趣。
阮何则不自觉地望向黎晏身边的少女,诧异浮上心头。
缺了一角的红菱裙,肤色奇特,五官倒是精细,略有姿色。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似曾相识。
分明没见过。
黎千收敛气息,神色淡然,杀气消失殆尽。
她会杀了阮何,血债血偿。
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黎晏慢慢的品鉴完,放下酒碗,朝着阮何悠悠道:“天香醉,果真名不虚传,阮状元以为如何?”
“酒色误人,在下未有饮酒的习惯。”
阮何展开了骨扇,微微一笑,声线温润,“指挥使大人忧心劳虑,借酒消愁,万望保重。莫似他人嗜酒伤身,早早离去。”
平心而论,黎晏是真不喜阮何这附庸风雅,绵里藏针的伪君子。
“有阮状元良言在侧,本官岂能不长命百岁?”
黎晏长指叩桌,闲闲一笑。
既然不喜欢,那么就要让他吃苦头了。
“来人,给阮公子和解小姐拷上。”
话音落下,两个蓝衣人上前,没有半句废话,一人一个,利落的拷上。
动作粗鲁,解密云痛呼一声,黛眉蹙起,不悦道:“这是何故?难道大人不解释一二?”
阮何被一推搡,骨扇掉在地上,他眉眼间闪过一丝愠怒,片刻又消失。
两人双双被铐了起来,依然不肯失了仪态,更无半分惊慌。
黎晏缓缓起身,敷衍道:“皇城兵马司办案,劳烦二位走一趟了。”
门外解家的守卫还尽职尽责的守在马车旁。
但见自家主子被皇城兵马司的人押着出来,上前的步伐一滞,纷纷面露犹疑。
毕竟上个得罪皇城兵马司的人,还生死不知。
解密云狠狠横了他们一眼,真是白养这群废物了。
两人被推搡到马车前,蓝衣人冷冷道:“上车吧。”
阮何压下眉间的躁郁,率先跨上马车,伸手递给解密云。
解密云借他力上去,锁链一沉,磨着他腕间,新笔趣阁的疼。
蓝衣人接手车架,解家侍卫自发退到一旁,没胆子和皇城兵马司对着干。
黎晏的黑马头上肿了个大包,他摆摆手,让人牵走,一会跟在后头。
小摊前,那匹棕马还乖顺的呆在原地。
摊主看着黎千的红菱裙认出了她,热情的喊:“客官,您的马在这!”
黎千:
哪壶不开提哪壶。
马鞍上有端王府的标记,黎晏俯下身,对上她漆黑的眼眸,发出疑问:“这马是你抢来的?”
黎千嘴角一抽,无语道:“借来的。”
“用武力借来的?”黎晏摆明了不信,今晚回府得查查人员伤亡。
黎千:
她抿嘴,彻底歇了搭理黎晏的心思。
黎晏解下拴着棕马的绳子,利落的翻身上马。
他长腿一夹马肚,骑到黎千面前,笑着看她。
“要我抱你上来么?”
“不必。”
敌人的敌人就是同党,黎千这会看他,也顺眼了不少。
她双手抓着马鞍,一脚踩着马镫,动作笨拙。
反复折腾了几次,也没能上马。
黎晏看不过眼,伸手拽她,轻轻松松将她提上马。
黎千上马时顺势刮了他一脚,在他绛紫色的袍服上留了个灰印子。
黎晏倒吸一口凉气,她刮到了不该刮的地方。
温热的呼吸从上方传来,属于他的气息悉数覆盖在黎千身上。
一股清新的皂角味,意外的不难闻。
待黎千坐稳后,他勒了勒缰绳,马儿缓缓向前走去。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间隙,黎千后背贴着他前襟,抬眼便能看见他留着青渣的下巴。
快要入秋,一阵裹凉意的夜风袭过。
身上菱裙单薄,黎千忍不住往黎晏怀里缩了缩。
习武之人身强体壮,黎晏体温高,透过外衣向黎千传递着暖意。
她索性闭目养神,汲汲吸取这来之不易的片刻温暖。
黎千细微的动作没逃过黎晏,他放慢了速度,停在街边。
随后解下身上的披风,将黎千裹了个严严实实。
“能否替我解开?”
黎千睁眼,抬了抬手,仰头看着他。
“有点疼。”
黎晏一怔,这小娘们怕是忍到不行了。
他从腰间囊袋掏出锁匙,双臂环过黎千。
一只大手轻轻抬起她双手,漆黑的锁匙新笔趣阁锁孔,一转,铁梏仍然纹丝不动的卡在黎千手上。
黎晏加大力度,又试了几次。
天公不作美,铁梏未开,连同锁匙也拔不出,卡在里头了。
黎千忍了又忍,咬牙道:“够了,实在不行拿斧子劈!”
这具身体娇嫩得过分,随着阵阵钝痛传来,她恍若感觉手腕变成了磨刀石。
黎晏松开手,心底涌起一丝异样,伴随着丝丝心虚和愧疚。
黎千气闷,没好气道:“还不走,你想我疼死在这?”
黎晏拉动缰绳。
街边的铺子不断倒退,风声呼啸,不过半炷香,就到了目的地。
黎千率先下马,抬头望着匾额上的烫金大字——黎府
她眯了眯眼,不是皇城兵马司,这是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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