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卿起身,不必多礼。” 凤座之上,威严的声音传来,透着一股不容置疑。 “谢太后。” 真正直面天家时,无论是何等嚣张的人物,也得收敛气息。 “孤听闻,近来皇城兵马司中,闯入了刺客。” 黎晏正欲回答,上头话音一停,又传来:“黎卿,可有此事?” “回太后,确有此事。” 黎晏道。 神色褪去了往日的玩世不恭。 “黎卿忠心耿耿,孤甚是欣慰。” 黎晏神色恭敬,回道:“为朝廷分忧,臣铭记于心。” 心下琢磨,太后这是打着哪门子主意? 莫非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别插手? “黎卿二十有三了罢。” 黎晏回过神,道:“回太后,臣今年二十二。” “黎卿还未成家罢。” 黎晏应答:“回太后,臣尚未成家。” 这是要从他的婚事入手了? “……房中可有人伺候?” “回太后,略有几个体己人。” 黎晏心下一沉,这是要从后院入手。 上方停顿了一瞬,声音再度传来,“知燕。” 话音落下,方才奉茶的婢女从旁走出来。 知燕朝着黎晏盈盈一拜,声音娇若莺啼:“奴婢见过黎大人。” 一袭淡粉襦裙勾得她腰细若柳,身姿玲珑,一双美目若秋水动人,黎晏仿若能清晰的看见他的倒影。 暗香浮动,殿内檀香混杂着眼前女子的馨香扑面而来,黎晏体内的蛊虫被勾得频频躁动。 他脑中的那根弦随之拨动,随时皆有可能崩断。 “黎卿,孤便把知燕赏了你。” 话语中,透着一股不容置喙。 天家一言,如同五指山脉,压得人无法多说一句。 “…臣叩谢太后。” 黎晏起身,跪谢。 “今夜,你便留在宫中,与孤共进晚膳。” 太后缓缓道。 “臣,遵旨。”黎晏咬牙,死死压着心底的欲望。 直到解太后明黄的身影消失,黎晏一下站起来,高大的身形摇晃,复又跌坐在胭脂木椅上。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摸上他,黎晏抬眼,对上知燕那双盈盈水眸。 “大人”她轻声喊道,声线如同一剂媚药。 “让奴婢扶您去歇息吧。” 知燕双手攀上他,似水蛇般缠上了黎晏,紧紧贴着他,在他耳边呵气:“大人,奴婢想把自己献给大人” 黎晏一阵恍惚,腹部蛊虫停歇了瞬间,又愈发闹腾了起来。 “大人,奴婢\“ 美人呵气如兰,不断诱惑。 黎晏脑中的那根弦,“啪——” 绷断了一半。 理智被新笔趣阁燃烧殆尽,他猛地起身,一把抱起了眼前的女子。 旋即大步往外走去。 知燕娇嗔一声,双手抱紧了黎晏脖子。 外头等着的女官见到此景,像是提前知晓,迎上来:“黎大人,随我来。” 黎晏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快。” 女官在前带路,黎晏跟在后头。 蛊虫一下又一下跳动,勾的黎晏青筋暴起,抱着知燕的手愈加用力。 知燕忍着疼,不敢呼出声。 昭华宫在慈宁宫边上,走到昭华宫偏殿不过半炷香不到,却仿若极为漫长。 “黎大人,便是此” 女官话音未落,男人一脚踹开了殿门。 “嘭——”,些许木屑洒落,木门发出了吱呀声。 黎晏往内室走去,榻上被褥齐全,他将怀中女子扔在榻上,抬手解开腰带,再是衣襟,露出了古铜色的胸膛。 知燕惊呼一声,还未反应过来,紧接着襦裙就被撕成了碎片。 女子娇美新笔趣阁的肉体露出,仿若上好羊乳,闻之甜香,食之知髓。 黎晏红着眼,一把扯开剩余的碎布条,望着眼前这新笔趣阁的一片,欺身而上。 “啊” 知燕媚眼如丝,朱唇中不断溢出新笔趣阁。 疼痛中带着欢愉,女子发丝凌乱,满面桃红。 她不由得伸手抓住男人结实的臂膀,指尖嵌入肌肉,黎晏闷哼一声。 转眼,室内一片狼藉。 听着里头传来的声音,太后身边的女官勾起了一丝笑容,悄悄转身退了出去,顺带将门关好。 女官回了慈宁宫,花团锦簇中,穿着明黄锦袍的妇人面朝前方,一头银发整齐地梳向脑后,发髻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女官恭敬地行了一礼,方才道:“太后。” “如何?” “太后神机妙算,黎晏着了道,一切皆按计划进行。”女官道。 “与孤相斗,他也敢。” “太后圣明,不过区区皇城兵马司,岂可在太后面前上蹿下跳,乌合之众,有太后出手,定当即刻瓦解。” “哼。” 解太后缓缓笑了。 大长公主府后头,便是御批的马场,黎千幼时最常待的地,她能不吃不喝,在这练上一整天的马术和箭术。 马场四周,以粗木扎成的围栏蜿蜒绵亘,围栏上攀附着嫩绿的藤蔓。 放眼望去看不见尽头,整个马场占地足有皇家的华山猎场一半大。 中央设有木制箭靶,上头留着密密麻麻的筛子,刻画着黎千常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点点滴滴。 围栏一侧,错落有致地搭建着几排马厩,马厩以厚实的木板围成,屋顶铺着茅草。 黎千一眼就锁定了马场中那匹百无聊赖地低头踢着前蹄的黑马。 黑马还是从前的模样,耳朵却耷拉着,仿若失去了什么。 “流光!” 随着少女的喊声,马儿竖起了尖尖的长耳,转头看向黎千。 一双铜铃大的眼睛,仿若燃烧的炭火,黑而明亮。 它通身皮毛如黑色的绸缎,鬃毛又长又密,黑亮顺滑,在日光下泛着幽冷的光泽。 而额头正中央长着一块菱形的雪白毛发,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 “我回来了,流” 余音还未消散,疾风掠过,黎千就被一条温热粗糙的长舌舔上脸颊,面上传来痒意。 流光一个劲地舔着她,呼气间,喷出的热气仿若云雾,悉数扑在黎千脸上。 马通人性,尽管黎千面目全非,它也能认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