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茵满意离开了宝藏屋,回到了瑞雪院。 “太子妃,魏良媛,华良媛,还有商良媛,听闻您回来了,都在外面等着请安。”一个小宫女汇报着。 祝茵大喜,她这正准备吃螃蟹,正好人多热闹热闹。 “快请进来。” 一大桌子的海鲜。 清蒸梭子蟹,甜口扇贝花螺双炒,蒜蓉小龙虾,海参蒸蛋 最中心的,是御膳房刚送来的帝王蟹! 这可是江成岱特意去了深海打捞上来的,数量不多,东宫分了其中三只。 三位良媛依次行礼。 “太子妃,之前您闭门养伤,臣妾好生担心,这伤刚好,又听闻出了宫,臣妾许久未曾请安,心里难受,看到您胃口不错,这才安心一二。” 魏秋蕴得体说着,说得祝茵心里暖暖的,招呼着三位:“来,坐下一起吃,正巧尝尝这螃蟹的滋味。”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分分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她们根本放不开,毕竟是太子妃是正经主子,她们应站着伺候才是,都很拘谨。 祝茵把面前剥好的梭子蟹,放到了华珞珠的小碟子上。 “本妃记得你最喜欢吃,看看合不合胃口。” “谢谢太子妃!” 华珞珠早就馋了,可惜这新鲜玩意,不受宠去御膳房是拿不到的。 她热切看着梭子蟹,只等祝茵先动筷子,她才敢。 祝茵拿着玉勺,这一口下去,全是肉,吃的满足,华珞珠随后也是一大口。 “太子妃,这东西真好吃,民间还说是什么大蜘蛛,差点糟蹋了好东西。” “魏姐姐,商姐姐,你们也快点尝尝呀” 魏秋蕴和商臻的宫女也都剥好了蟹壳,因为也是第一次,照着听荷和念梅的手法,慢了些,好在仔细。 “多谢太子妃。”两人再次道谢,也开始吃了起来。 她们发现,祝茵一点没有太子妃的架子,还很随和,慢慢地,也就都放松了一点。 四个人聊了聊宫内的趣事,祝茵收获颇丰,独自一人享用了一整只帝王蟹。 其余两只也没想着留给程璟,给她们三人分了。 华珞珠感动的不行,直接认定了太子妃! 她娘亲说的根本不对,哪有什么勾心斗角,全是山珍海味啊! 女孩子在一起聊天,时间过得很快,这东西吃完,天也黑透了。 祝茵本就昨夜没睡好,打了个哈欠。 三位良媛见状,立马起身告辞。 “今日确实晚了,明天中午,你们还来这,咱们一起吃烤鱼。” “是,太子妃。” 祝茵赶紧洗洗涮涮,躺下一秒入睡。 后半夜。 东宫出大事了! 商臻忽然腹痛不止,身下见了红,也不许叫太医。 伺候她的宫女没了主意,这就求来了瑞雪院。 祝茵迷迷糊糊,听此消息,一下就清醒了,她叫上了从翰林府带出来的郑大夫,急忙赶了过去。 到的时候,程璟已经在这,华珞珠和魏秋蕴差不多跟祝茵同时到。 “商良媛,生病了就要看大夫,孤为你请来了太医,就是你父亲,还是看看吧。”程璟深深皱眉,说道。 太医院署针正拎着药箱,焦急站在门口等待。 “殿下,臣妾没事,许是吃坏了东西才肚子疼,太晚了请殿下和太子妃回吧。” 商臻咬牙切齿说着,额头上全是汗珠子,两只手死死抓着被角。 “吃坏了东西?晚膳用什么了?” 商臻不语,华珞珠和魏秋蕴相互一看,都把头低下了,谁也不说。 最后是祝茵先开了口:“殿下,晚上我们四个一起吃的海鲜,梭子蟹什么的。” 程璟就这么看着祝茵,有着深究。 床上的商臻忽然很激动,大声喊道:“不关太子妃的事情,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以前也总肚子疼的,臣妾真没事!” 祝茵觉得奇怪,走了过去,商臻死死咬住嘴唇,摇着脑袋。 悟了。 不想让别人知道。 “殿下,商良媛许是女儿家的毛病,也不想让家里人担忧,臣妾出嫁之时,带了大夫,医术也很是精湛,不如让臣妾来劝解几句” 程璟明白,刚要退出屋子,商臻就忽然晕了过去。 郑大夫立马诊脉,署针也被叫了进来一同诊治,屋内顿时慌作一团。 “殿下,太子妃,这商良媛小产了,体内寒凉,应该是吃了大寒之物。” 话一出。 程璟不可置信,震怒,他从来没有宠幸过这三位良媛。 很绿。 闪闪发绿。 华珞珠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魏秋蕴扶了一把,也是站不稳。 这可是当朝太子殿下啊! “你们,回去休息。” “是,殿下!” 华珞珠和魏秋蕴二人,立马应下,逃命般离去。 救不了,救不了,商臻必死无疑,只要不连累家人就是程璟开恩。 祝茵慌了,她可不是故意邀请商臻吃海鲜的。 “大夫,太医,你们再看看,是不是还能救回来这孩子,什么珍贵的药,尽管用!” 大夫惋惜,署针悲痛,若是早些救治,或许还来得及。 “殿下,卑职给商良媛下了针,人已经醒了,只待开一张方子调理身体,日后还能为殿下诞下子嗣。” 署针话还没说完。 程璟就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下人们纷纷下跪。 祝茵再次悟了,这古人在乎子嗣,真是往死了在乎啊,她也跪了下来,毕竟吃海鲜这事,她也心里难受。 “都出去。” “是,殿下。” 祝茵看了眼憔悴的商臻,想着两人也该说说体己话,刚要走,就被程璟拉住了胳膊。 “太子妃,留下。” “好。” 祝茵完全做好了准备,大概会被拿回管家钥匙,她无所谓。 蔫蔫地站在一边。 “商臻,你若是不愿嫁与孤,坦白讲清楚,孤会给你一条路,可你不该拿皇嗣开玩笑,若是这孩子生了下来,你商家的九族,还要吗?” “对不起,殿下,是臣妾是罪女的错。”商臻撑着身体爬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祝茵要去扶一把,被程璟拦开,她越听越不对劲。 “殿下,请您不要牵连罪女的家人,无论什么后果,罪女一个人承担,求您了” “那个男人,是谁?” 祝茵瞪大眼睛,这才听明白,看了眼程璟的脑袋,黑的发绿。 大八卦啊。 商臻不愿意说,死死咬住嘴唇。 “请殿下赐死。” 她跪好,深深一拜,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事发现了,就是死罪。 脑海中像是走马灯一样,想起了那日被家人逼迫,带着所谓的家族荣耀,穿上的嫁衣。 一顶轿子,与他这辈子再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