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辉是戛纳史上第二个华人影帝,上一位是凭借《活着》拿下最佳男演员的葛大爷。</br>
如果你查百度百科,会发现《活着》还同时拿了评审团大奖,但戛纳的官网记录的却只有一部俄罗斯电影,可能是有人搞混了非主竞赛单元的其他奖项。</br>
......</br>
陈燔目睹梁佳辉——现在应该叫国际影帝了——回到身边座位上,又看看评委席,忽然间,发现张振正冲着自己微微点头。</br>
而之后是枝裕和刚刚抱着最佳导演奖下了台,韩国导演李沧东眯着眼,瞪着台上的凯特。</br>
“下面,只剩下最后的大奖了,在揭晓之前,我想先向所有没能获得奖项的杰出电影人们致歉:不是你们不够优秀,而是这个舞台有限;我还要向组委会致歉,请原谅我们的任性,但正是法兰西这片土地教会我们:真正的革命往往诞生于矛盾。当陈燔导演把纽约地下室和香榭丽舍大街焊成同一面哈哈镜时,评委会突然意识到——卢米埃尔兄弟发明电影时,可没规定光影必须泾渭分明!”</br>
凯特的双目似乎燃出了血红,一字一顿的念出了最后的奖项,“最佳影片——《寄生虫》!”</br>
尽管有所铺垫,但台下依旧一片哗然。</br>
凯特却充耳不闻的摩挲着奖杯,语气深情:“这座违反惯例的双重奖杯,既是给《寄生虫》的情书,也是给旧规则的墓志铭。它纪念那些被我们忍痛割舍的杰作,更宣誓着:当电影足够勇敢地撕裂现实,那评委会就该有勇气撕碎规则手册最后一页!”</br>
“让我们恭喜这个来自东方的魔鬼导演吧!”</br>
鼓掌四起,家辉哥直接给陈燔来了一个大拥抱,然后把他推离开座位,让人赶紧去拿这个可能是史上份量最重的金棕榈奖。</br>
后者一步三回头,拖拖拉拉的上台先是道声谢谢,然后接过奖杯。</br>
“刚才梁先生似乎过于激动,他忘了我的妻子可就在现场……”佳辉哥愣了愣,扭头对着丫丫微笑致歉。</br>
旁人都在哄笑。</br>
陈燔则把奖杯举到比视线略高的位置,端详起了上面金灿灿的叶子:</br>
“真是座充满了艺术性的雕塑作品,不是吗?不过,这只能是我人生第四漂亮的奖杯,头三座是我的妻子、女儿、儿子……排名分先后,是按着我遇见他们的日子算的!”</br>
丫丫低头找纸巾,却发现佳辉哥的眼睛已经先湿润上了……</br>
“感谢我的团队,感谢每一位演员,谢谢,谢谢大家!”</br>
“感谢戛纳评委们选择了一部关于‘层级’的电影——看来法国人终于理解中国人对寻找通往更高楼层的执着,楼梯通常不好找……”</br>
“表导楼。”第三排最右侧,巩丽轻声吐出三个字。</br>
她身边的李桉听见了,但没懂:“什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