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朵见到有人昏倒,快步赶来。 “佳音弦这是怎么了?”她看向其余七人。 “刚才还好好的。”皇皓白挠着头发,“他什么时候倒下去的?” “他应该是中毒了。”阳东走过来,扫视了一眼佳音弦。 “这下怎么办?”天朵焦急不已,“棋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说着,她左顾右盼,思索对策。 不经意间,她看到商原。 见商原年纪与几位学子相当,她朝商原招了一下手。 商原不知道天朵此举用意,很是疑惑地走上前。 “你会围棋吗?”天朵朝抽签站台方向看了一眼,遂转而看着商原。 商原低着头:“会……会一点。” 他担心天朵找他麻烦,毕竟他的围棋是在青霄学院偷学的。 “你代替佳音弦上去抽签,参加接下来的比赛。”天朵看了一眼地上的佳音弦,沉思片刻,遂抬起头郑重说道。 “天老师,可是他……”皇皓白一副怪异的表情,“他只是一名伙夫啊。” “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天朵一脸无奈。 不疑看了一眼抽签站台方向:“说不一定第一轮抽签,佳音弦可以轮空。” “那也要有人先去抽签啊。”天朵朝商原摆手,“快去!那边已经在催促了。” “啊?”商原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快跟上。”不疑见商原还在发愣,回过头淡淡说道。 商原跟着七人前往站台抽签。 很快,抽签结果公布。 缕州有两位棋手轮空,其余八州各有一人轮空,云州轮空的棋手是唯梦。 所有轮空的棋手,直接进入第二轮比赛。 “他妈的缕州运气也太好了吧。”皇皓白一脸嫉妒地看着缕州围棋代表队,转而又看向同组队员。 当看到商原时,一脸苦涩,他失望地摇头:“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们云州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你小子一定要好好下,不能输得太惨,知道吗?”皇皓白命令似的拍打商原的肩膀,“记住,别给我们云州丢人。” “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无双有些不满。 “现在我们是同一组的队员,要团结一致对外。”不疑走了上来,表情依旧平静。 很快,在乘风棋院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围棋比赛正式开始。 如商原所料,围棋对弈果然在亭子里进行。 每对棋手占用一个亭子,第一轮比赛,六十二名棋手一共占用了三十一座亭子。 此次九州围棋联赛,规则比较复杂,一共分为三个阶段。 前两个阶段决出代表上音国出战长虹大陆五国围棋联赛的十六名棋手。 第三阶段,决出冠亚军,四强和八强。 冠军将作为上音国围棋主帅,亚军作为先锋。 第一阶段分两轮,第一轮采取单败淘汰赛,由六十二人决出三十一强。 第二轮由第一轮胜者和第一轮轮空的十人决出二十强。 第一轮胜者将有一人轮空,直接进入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仍然举行两轮,二十一人分为五组,前四个组每组四人,负者与负者再战,输了直接淘汰。 最后一组五人,仍有一个轮空名额。第一轮之后,在负者与轮空棋手之间展开,负者淘汰。 商原的对手是一位来自画州的少年,十八九岁的年纪,身着暗青色长衫,戴着一顶紫金冠。 “你们云州没人了吗?竟派出一名伙夫出战?”少年蔑视地看着商原。 商原没有说话,默默地低着头。 经过猜先,少年执黑棋,只见他第一手棋下在了天元。 见此一幕,商原直接愣住,有些诧异。 青霄学院不少两段三段的棋手也未能入选云州围棋代表队,而他估计自己只有与初段相当的实力,对于这盘棋的胜负,心里很没底。 往年青霄学院的学子在九州围棋联赛中的成绩尚且惨淡,以他现在的水平不知道与眼前的棋手有多大差距? 商原心情极为复杂,既为能与如此高手对弈而感到激动,同时又有些畏惧。 这是他第一次与职业棋手对弈,他担心自己输得太惨,因而不免有些紧张。 此次九州围棋联赛不同于云州的选拔赛,每个亭子都配有专人记录棋局,每隔一刻钟,便往外传送实时棋谱。 如往年一样,今年还是有很多前来现场观棋的人士。 观棋的地方也是亭子,同样设了三十一处,每处亭子外面都围满了人。 亭子里,在半空悬着一张巨大的棋盘。 有棋师正在根据比赛地传来的棋谱还原棋局的内容,并同时为观棋的众人讲解棋谱。 亭子之外,观棋者无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棋盘。 棋盘上的棋子不断增多,而人群也不再安静。 不少观众开始评头论足,讲解某手棋下得如何如何,或是惊叹,或是惋惜。 “这手实在太妙了,一子两用,不仅分断黑方上下两块,顺势将自己的棋连回一片,而且还威胁着黑棋右上大龙的死活。” “看来今年的棋手棋力也不过如此,若是今年参加长虹大陆五国联赛的是这批人,我上音国围棋堪忧,怕是没有多大希望。” 有人连连摇头,长吁短叹,似是在为比赛的棋手怒其不争,同时又惋惜自身年纪太大,遗憾不能参赛。 “精彩!实在太精彩了!”有人拍手叫绝,为两位棋手能够奉献如此精彩棋局而表示感激。 “能够观赏如此好局,不枉此行了!” “上音国围棋底蕴果然深厚,不愧为长虹大陆围棋第一强国,看来能够统治棋坛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也有人暗暗点头。 除此之外,在现场还存在一批着装比较特别的人。 只见这些人将棋谱抄录下来,卷成团,随即朝向天空吹了一声口哨,遂将纸团绑在飞来的信鸽脚上。 这是一个叫作“天地音尘”的组织,是上音国最大的情报机构,在九州各地都有自己的分部。 这些人将棋谱抄录下来,经信鸽,或是专人传往九州各城。 亭子里,商原望着棋盘,落下了自己的第一手棋。 对方第一手棋敢落子天元,想必棋力非同小可。 商原不敢轻敌,应对较为谨慎,以错小目无忧角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