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四方城始,许山行走着。 以双足作尺,遍踏山川大泽,丈量乾坤万里。 江河奔涌,奇峰罗列。 领略诸般种族之风貌,目睹风俗殊异。 匆匆百年,岁月如流。 张彪丶珊瑚倒是自得其乐,兴致高昂。 反观许山,境界已经跌落至元婴,离金丹也不远身体更是一塌糊涂,两颊已经开始有些凹陷。 死气沉沉再难提起一丝兴趣。 一处山谷中,珊瑚飞走,张彪许山并列。 谷中一处村落男男女女衣不蔽体,手持镐头,簸箕箩筐,成行成列的走着。 “野人呐没想到这地方也有野人,这是干嘛呢?”张彪喃喃道。 “下去问问就知道了。” 张彪上前,看中一拿着大叶子做指挥的老头,拿出一个灵果直接塞进老头手上。 老头吓了一跳,见鬼似的看向莫名出现的张彪。 看了看手里的灵果,情绪又稳定下来,手上比划着,嘴里叽里呱啦冒出一串话。 张彪无奈回头看向刚赶来的许山:“听不懂。” “他说他们在凿山挖路。” “不是,我听不懂他说话,他能听懂我说话?” “既然是挖路,肯定是跟外界有连通,能听懂你说话也正常。”许山看向老头,面无表情道,“这到处是山,路有什麽好挖的,怎麽不搬出去?” 老头叽哩哇啦的再度比划着说话,张彪凑头问道:“这又说什麽了?” “他说搬不了家,离这最近的城市有六十里,部落需要盐和铁器。他们想搬过去,但是弄不着户口。想在周边荒地盖房子,那边人也不让他们安居,说他们是野人要把他们赶走。” “这是祖地,他们本来也不想搬,後来就决定把山挖开,挖出一条路真够扯淡的,没想到还能碰上这种事。”许山哂然一笑。 “可真是扯淡,这得挖什麽时候去,都是山,挖出来的土石堆哪了?” 老者继续叽哩哇啦,比向附近一座矮峰。 许山眼神一颤,看向矮峰,一时失语。 “怎麽了许爷?” 许山抬手指向矮峰:“那座山,是他们堆出来的,他们已经挖走了一座十几代人。” 张彪看到矮峰也是一愣,随後缓缓感慨道:“这可真是轴啊,难怪当了野人前面还有好几座大山,他们要是想跟城镇做交易,不如组织商队每年翻山跑几次了,折腾这事有意思么?” “没意思,世界上就是有这种蠢人轴人,没受过教育脑子不灵活。”许山笑了笑,“今儿算是见到真愚公了,走吧。” 见许山表情,张彪也笑了:“今天也不算白来,难得见你笑一次。对了,你知道今天什麽日子么?” “什麽日子?” “一百年了,当初我们打赌四方城会不会有皇帝,你还记得么?” “呃啊!啊!我想起来了!”许山一拍掌,“现在咱们就回四方城,飞回去。这赌打的可够长的,一百年了。” “我觉着没什麽悬念,你输定了。” “那可未必” 两人转身便走,身後老头叽哩哇啦追了上来。 朝着许山说了好一通,扛着锄头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ap 许山眨巴着眼睛,回味着老者所言。 本站采用okie技术来保存您的「记录」和「书架」,所以清除浏览器okie数据丶重装浏览器之类的操作会让您的进度消失哦,建议可以偶尔截图保存书架,以防找不到正在的小说! “他又说什麽了?”张彪问。 “骂咱们呢呗,说咱们什麽都不懂。这是他们的事业,祖宗命都填进去了,不能放弃这帮野人还挺会给自己找补。” “这麽努力,看的我都感动了,要不帮他们一把吧。”张彪思索道。 “有道理,再给他们搬两座山过来,给他们念想断了。” “” “愣着干什麽,赶紧搬啊!” 一个时辰后,两座大山压在了部落前方。 此前挖出来的位置已经彻底被新出现的高大山峰堵死,而且又多了一座山峰,几乎逼近了部落的生存范围。 而且再挖,想运挖走的土石也要很远。 张彪站在峰顶之上,偷瞄了一眼盘坐身侧的许山,小声嘀咕:“缺德啊这” 许山饶有兴致:“猜猜他们之後会干什麽?” “还能干啥现在都定住了,等会缓过来就该疯了。”张彪无奈摇头。 果不其然! 愣在原地的一群野人,忽然如同发疯了一般,大人孩子老人同时开始呼天抢地,直抹眼泪。 有人哀嚎不止,有人拿着工具疯狂刨击地面,有人直接挥舞着拳头攻击山石。 一群野人发疯了好一阵,又开始围聚成团。 不知道合计了什麽,一部分男女返回茅屋,听声响明显开始造上孩子了。 另一部分人拿着工具又开始去凿山。 “绝了这是一群疯子啊。”张彪震惊无比。 “彳亍!”许山震撼无比,“服了,帮他们把山挪回原处,咱们赶紧走。” 四方城内,仍旧人流如织,与百年前相比几乎没有太大变化。 甚至一大半的店家都还存在街市之上。 许山闻着饼香来到了街中央满街张灯结彩。 只不过百年习俗,门上张贴玄冥二老的画像,已经彻底消失无踪。 “看来今儿是过节啊,这什麽节日,以前怎麽没有”许山站在街头张望,转头看向张彪,“我神识受限,你看到了么?” 张彪笑而不语,伸手指向街尾。 静等了一会,一片吵闹声涌入耳中。 许山循声望去,前方一列高头大马前行,後面仪仗队热闹喧天。 再后便是金灿灿的皇驾 皇帝华丽的仪仗队从身边路过,周遭百姓欢呼。 “呵呵呵,许爷!你猜错了,你也有猜错的时候”张彪得意一笑,“不过你本来也不应该猜对,一个国家怎麽能没有皇帝呢?一时没有下面也得捧上去一个,也得杀出来一个!” “这叫什麽?这就是天意,天命难违呀!” 许山身体一颤,勉强扯了扯嘴角:“行,算你赢了。” “这地儿也很久没回来了,找家酒楼坐坐我这还有点灵酒,请你喝酒。” “那走吧,就旁边这家吧,以前我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