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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乐木木然喝了口水，水很凉，但是杯子上却残留了他手掌的温度。此时微凉的清水入喉，滋润了发涩的喉咙，然后她才后知后觉，项安刚才说的是什么。</br>
她看了项安一眼，再看一眼。</br>
假的？</br>
啊……是假的啊……</br>
该死的光夜……</br>
那么，过了十年也是假的？</br>
因为眼前这家伙除了打理得更帅了一点，好像根本没什么变化。</br>
况且以她当时的状况，别说根本没有适合的修复设施，就算有，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复原的，还是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br>
哦，对了，其实他也不算什么正常人。</br>
“你就没别的要跟我道歉的了？”项安又道。</br>
说着，似是觉得一直低着脑袋交流很不舒服，他伸出手，非常自然地穿过凌乐的双腋，举起再放下，凌乐已在他腿上，还是面对面地坐着。</br>
“……”凌乐一手微微僵硬地举着茶杯，眼神又开始瞥向一边，倒是身体非常老实地坐好，双腿曲在两侧椅面上，没有半点挣扎的意思。</br>
沉默半晌，凌乐才终于道：“嗯……我把你送我的第二个戒指又弄没了。”</br>
“我当时亲眼看到了。”项安一手摸着凌乐的软腰，一手支着脑袋，脸色倒是比刚才缓和了不少，甚至看起来有些安逸。</br>
“……”凌乐默然，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多解释一下：“我不是故意的。”</br>
“嗯，我知道。虽然当时我不知道，但是后来一切尘埃落定，原本被你截取的汇报也到了我手里。”</br>
“……”</br>
“那些信息，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无所谓。至于戒指，身外之物，你人在我这里就行了。”</br>
“嗯……”凌乐莫名松了口气。</br>
却听项安又道：“还有呢？”</br>
还有？</br>
凌乐咬咬嘴唇。</br>
这是来跟她算总账吗？</br>
不过，此时被项安稳稳抱着，不仅是项安，她也觉得安逸，就像那粉碎的戒指再次被轻飘飘一笔带过，仿佛她本就是他身上的一部分，不管做什么都可以被轻易原谅。</br>
或许，这也是让她总觉得一切虚幻，内心难安的原因之一。</br>
对比她曾经的所做作为，实在不能称之为善，更别提磊落，她知道这世间的一切繁华得益于规则，但手握力量，她虽没野心，却也不见得有多约束自己，甚至一直在助纣为虐，成为明临野心的一部分。</br>
若是这世上真有因果报应，那么，她配得到这样的爱吗？还是从她同样爱着的人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