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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咙也有血涌出，顺着唇角流下。我感觉呼吸困难，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我瞪着死鱼眼看着安东。</br>
他颠狂地大笑着。兴奋地手舞足蹈，像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br>
他走向我，眸中满是狠意，他的黄金瞳蒙上一层红芒。“你不是要杀了我吗？”他抬起脚，一下踹在我的肚子上。</br>
我闷哼一声，牙关紧咬，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br>
我吸了一口凉气：“安……东……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我闷声道。</br>
他狞笑着，又踹了我一脚：“是又怎么样？啊？啊！”然后又连踹两脚。</br>
我又喷出一口鲜血。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眼中的景物也开始模糊，出现重影。</br>
我最后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挡在我的面前，我浑身无力。</br>
我想，兴许是要死了吧。</br>
这里是哪？</br>
荒芜的大地。奔腾的江河。高峻的山峦。</br>
还有一只只体型庞大，头角峰嵘，威严十足的龙。</br>
它们有的趴卧在地，闭目而眠；有的盘绕山峰，鳞爪飞扬；有的振翅高飞，长翼翻卷。</br>
忽然，我听到远山传来一声龙啸。</br>
恍若惊雷炸响，又似惊涛拍岸。威严而又可怖。</br>
我心中惶恐：“什么声音？”我在心中询问。</br>
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头，发现李无妄站在我身边。</br>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汉服。典雅而尊贵。这次的他并不是短发，而是散开如墨般的长发，他看我的目光仍旧恭敬，仿佛我在他的灵魂上刻下了什么印记，让他服从于我。</br>
“ 兄长，你看。”说着，他指了指远方。</br>
极天之下，瀚海之上。</br>
那是一只黑色的巨龙。它朝天空咆哮，而后万龙觐见，像臣子觐见帝王一般。</br>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知为何泛起怒焰。</br>
我再看向李无妄。他死死盯住天空中的黑龙。双眸充血，杀意凛然。</br>
“ 原来是你在生气啊。”我对他说道。</br>
他没有看我，但开口说话了，语气悲哀：“兄长，我这是替你气愤啊！”</br>
我笑了笑。“我生气？我生气干嘛？我已经死了。”</br>
李无妄摇了摇头，喃喃开口：“王的驾辇被夺，王的桂冠掉落，王的威严不再，王的傲气消逝。王的荣光泯灭，王的残暴抹消。</br>
王忘记了仇恨，忘记了死敌，忘记了臣下，忘记了故交。但我未忘！我也不敢忘，不能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