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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八。</br>
大理寺少卿周延儒掀开轿帘时，贵阳城墙上正滴着晨露。</br>
他展开秦良玉奏折誊本冷笑："王九？九十族都不够诛。诛不了人，就拿些证据回去诛心。"</br>
秦良玉秦折中：</br>
一曰僭越擅权。</br>
…然其竟私扩部曲至六万。…甚者擅杀归降土目七十二…</br>
二曰构陷忠良。</br>
三曰祸乱祖制。</br>
四曰私结外藩。</br>
…王九密遣使者十二人携精铁三千斤、火铳二百支入建州卫。</br>
臣部擒获 建州左卫通事努尔哈丙，其供称"长兴岛……</br>
五曰动摇国本。</br>
…竟私分蜀王府存银八万两！更散《讨税监檄》蛊惑军心。其檄有云"…岂容阉竖…"</br>
六曰僭越礼制。</br>
…藏有织金蟒袍七袭、玉带十二条，更有刻"代天巡狩"字样的镀金令牌…</br>
一行数人都能背这六条大罪！且多方证实秦良玉所指有凭有据。趾高气昂直闯正衙，却非要拿出圣旨，堂上王九这才不忙……</br>
程序走完、来意道明，王九倒也光棍。</br>
“僭越擅权？构陷忠良？祸乱祖制？诸位说有便有，但陛下密嘱我便宜行事。”</br>
王九随手递张表，显示播州之乱前后共耗银逾千万！死伤更逾百万。</br>
“便宜行事之妙诸位已见。西南旬月而平；不计冒领，实耗不足十万，百姓已安居乐业。天下皆颂陛下明见万里，诸位可有高见？”</br>
噎死人……</br>
周延儒不为所动，淡淡道：“王大人可有密旨？”</br>
王九心中冷笑：“口谕，周大人可向陛下求证。”</br>
难怪之前已有多人告诫：此贼刁毒！周延儒撇撇嘴：“便宜行事…就可私结外藩？”</br>
“你不该知道。”王九又抽张纸，证明努尔哈丙其实是个死间。</br>
“死间，有时可抵十万兵！周大人从此须守口如瓶。”</br>
简直岂有此理！</br>
风头正盛的东林新贵，看着面前这个最大反贼！却笑得很亲切：“王大人不必误会，周某也是奉旨办差，那么逾制谋逆…”</br>
王九向堂下招手，七套蟒袍、十二条玉带、一块令牌被亲兵呈上，令周延儒一行满眼放光。</br>
不过，王九却于其中，依次指出了安氏家族的图腾徽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