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指点 血毒剑? 白附? 白附面露疑惑,看向来人。 此时林中雨露未散,来人背负一柄长枪踏步行来,长袖丶肩头已然被露水打湿浸透。 平平无奇的相貌,双手满布老茧,乍一看就像是经年在地里劳作的庄稼汉。 但白附的视线落在那老茧上时,表情微微一变,双目不自觉收缩。 那厚实的老茧,就像是坚硬的牛皮,不知磨破丶愈合多少次才能拥有,非几十年苦功绝难达到! 而且, 只有一个人! 这几日来,有不少人因为赵丶车两家的赏银进山寻她,少则两三人丶多则十馀人。 从未有一个人独行过。 这是第一个独行客。 一个人, 说明来人对自己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什麽血毒剑?」 白附开口: 「你又是谁?」 「出剑必见血,招式狠毒丶心性毒辣,江湖人称血毒剑。」来人开口: 「说的就是你!」 「不过—— 「我倒是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血毒剑,竟然是这麽一个丫头片子,年纪轻轻竟如此凶残,假以时日还能得了?」 摇了摇头,他抱拳拱手: 「在下入云龙石诏。」 「石诏。」白附点头,她从未听说过入云龙的名声,自也不清楚对方是谁, 只是开口问道: 「你也是来杀我的?」 「杀?」石诏摇头: 「我是来抓你的,当然若是你执意反抗,杀了带实体下山也是一样。」 「丫头!」 「你背信忘义丶弑主不忠,更是勾结赤血教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胡说!我没有!」白附叫道: 「是赵家人栽赃陷害,家主也不是我杀的,而且—我什麽时候勾结赤血教妖人了?」 「哼!」石诏轻哼: 「事实如何一清二楚,任你狡言善变也是无用,若非有关,此地怎会有赤血教的妖人出没。」 「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石某出手?」 他取下背后长枪,解开包裹长枪的布条,不疾不徐道: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反抗,现今赵丶车两家对你的悬赏已经到了两千两白银,你应该庆幸遇到石某,若是换做其他人,怕是不会给你束手就擒的机会。」 「铮!」白附持剑而立,全然没有理会对方的劝说: 「你若想杀我,那就来吧!」 「冥顽不灵。」石诏摇头,脚下轻轻一点,整个人瞬移般出现在白附面前。 大手一伸,直扣脉门。 对于一个小丫鬟,他并未选择直接出枪。 快! 好快! 白附双目收缩,手腕猛然一颤,长剑绕过一道弧线划向对方手腕。 「嗯?」 石诏挑眉。 「好狠得丫头!」 这一剑他若不闪,自己确实会中招,但白附自己同样会伤到手腕。 一上来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难怪被人唤作血毒剑! 「刷!」 石诏猛然后退,再次前冲,一退一进迅疾猛烈,丝毫没有任何室碍。 白附出剑。 剑招一往无前。 「刷!」 「刷刷!」 石诏眉头紧锁,连连闪避。 对方的招式简洁丶狠辣,攻其必救,至于防御——,就从未有过。 白附持剑猛攻,有进无退丶有攻无防,剑光烁烁,逼得对方连连后退。 「好!」 疾风扑面。 长枪被石诏紧紧手中,狂暴气劲掀飞周遭落叶,也让白附呼吸一滞。 「丫头,修炼这等剑法还能活这麽大,简直就是奇迹。」 「可惜!」 「你遇到了我!」 这等两败俱伤的打法,就算是面对实力稍强之人,也能够死死压制。 除非两人都有同归于尽的打算和勇气。 但, 若是实力差距太大,就没了用处。 「轰!」 长枪抖动,劲气轰鸣,也让白附面色发白。 她感觉面前人影就像是一头蛮荒巨兽,气血已然强盛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那长枪更是娇天如龙,神行百变,穿梭于劲气云海,让人捉摸不定。 入云龙! 名副其实。 归藏! 来人竟是一位归藏宗师! 这等高手白附从未见过,只听张护院提及,言语中满是惊叹艳羡。 「杀!」 口发低啸,白附合剑猛冲。 她手中的长剑幻化出千万条银蛇,漫天钻动,硬生生刺入枪影之中。 石诏手持长枪,舞得虎虎生风,一时如长江大河,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巨浪。 长枪内蕴刚猛劲力,一吞一吐间,爆响连连,长剑与之一触立马被磕飞。 但白附也于此时显露出强大的韧性,长剑挥舞,劲力连崩带炸一股脑涌出。 身为淬体, 她竟能于归藏正面硬抗。 「好!」 石诏忍不住赞叹: 「好剑法丶好天赋,今日若是不死,假以时日定成大气,看来留你不得!」 枪式如龙,陡然大盛。 他终究是归藏宗师,实力远超白附,一旦认真起来,当即稳稳占据上方。 就像是成年人欺负小孩,任由孩童心思如何狡猾,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毫无用处。 「 伴随着一声悠扬的碰撞声,白附口发闷哼,身体跟跪倒退,掌心也已崩出鲜血。 「丫头,倒下吧!」 石诏乘胜追击,身体高高跃起,枪尖带有一点尖锐劲气,破空疾至。 威压临身,白附不由面露绝望。 完了! 「右移七寸,横剑侧劈。」 就在这时,一个淡然声音响起,像是有种莫名的力量,让白附的身体随声而变。 ap 侧移丶横剑, 劈! 石诏面色大变,只觉自己像是朝着剑尖冲去一般,不由厉啸一声猛然提气后退。 「轰!」 劲气轰鸣。 他强行压住体内躁动的气血,看向不远处那正自小口品尝烤肉的人影。 「你是谁?」 一眼看穿自己的枪法破绽,并操控白附扭转局势,这是何等武学造诣? 「云无定,冲散无踪。」 朱居撕下一块肉条,慢声道: 「前三步,寸劲藏炸,换行云式。」 白附闻言心生了然,顺势前冲三步,手中长剑一抖,剑法突兀一变。 「叮— 「彭!」 枪尖与剑刃相撞,两道身影飞速靠近。 怎麽会这样? 石诏双目圆睁。 一寸长丶一寸强,一寸短丶一寸险,他手握长枪,最好能把人逼在七尺开外。 而今。 竟然被逼至近身! 很少有人知道,入云龙石诏的枪法缺少近战手段,一旦被人逼近就会变的十分危险。 但也正是如此,所以他的防御很强,几乎没有人能够近身。 但现在—· 这是什麽情况? 「照月!」 「劲冲腕穴,崩剑前刺!」 「刷!」 剑光闪烁,一束束劲锐的气流,在空中互相激撞,混乱中猛然一刺。 危险! 石诏心头狂跳,体内气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口中更是厉啸连连。 长枪狂舞,电闪击出。 「叮叮当当———」」 「彭!」 两道人影近距离厮杀,凶险程度比之前更上一个台阶,形势也是一变。 石诏竟是险象环生。 「噗!」 四尺剑锋贴着枪杆朝上划过,撕裂衣袖,劲气割破皮肉,若非他及时舍弃长枪,手指也已被长剑斩下。 「彭!」 白附飞起一脚,把石诏端倒在地,长剑指着他的咽喉,大口大口喘气。 「我赢了!」 「—这不可能。」石诏双膝跪地,钢牙紧咬: 「一个淬体还未大成的斗头,剑法也不算出众,怎会———·怎能赢得了我?」 他想不通,也无法理暖,只能看向那盘坐山石丶慢品肉食的身影。 「阁下是谁?」 「石某,佩服!」 石诏可册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对方。 也就是说。 对方单凭几个呼吸的交手,就看穿自己枪法中的破绽,且指点白附亢胜。 三言两语,让一位淬体武师击败归藏宗师,这·— 若亲自体会,实难让人相信! 等等! 石诏猛亜抬头,看向白附: 「有传言,说你前些日子只是一个普通斗鬟,武艺不过刚刚入门。」 「因为遇到一位奇人,方一日千里。」 「不错。」白附点头: 「事实就是如此,义没人相信。」 2 这让人怎麽相信! 「呵——」石诏苦笑: 「现在我信了。」 他目视朱居,严诚服道: 「敢问高人尊姓大名,石某坐井观天,竟是未曾听闻世乓有如此奇人?」 白附眨了眨眼,同样侧首看去,她突亜醒悟,自己好像也不知道朱居真正的姓名。 「我姓朱。」朱居吞掉最后一块肉,轻拍双手。 「姓朱?」 石诏先是皱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麽,双目猛亜圆睁: 「朱!」 「您是—」 「不要动。」朱居突亜开口: 「乖乖走出来,不亜我不保证会做些什麽。」 嗯? 石诏面露讫异。 密尔中。 正打算悄悄离开的独孤凤身体僵硬,只觉一股无形之力隔空落在身上。 「咔—————·咔—————· 她身体颤抖,表情扭曲,一点点转过身,在白附异的目光下走出密林。 「朱————·朱公子。」」 独孤凤屈身一礼: 「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白姑娘。」 她面泛苦涩: 「你如果告诉我朱公子在这里,我又岂会如此大言不惭,真是无地自容。」 「朱公子—」白附好奇问道: 「很厉害的?」 呢独孤凤丶石诏对视一眼,面泛苦笑。 何止是厉害! 天下间再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人了。 此前两人也听说过绝世大宗师的名声,义实力到了他们这等地步,虽亜清缓彼此之乓的差距,却也不会太过神话某人,即使是绝世大宗师。 义, 数日之乓,生生早就一位淬体武师。 单凭言语指点,几句话就能让一位淬体武师战胜归藏,这等事委实匪夷所思,若亲眼所见他们绝不会相信。 「独孤凤。」 朱居开口问道: 「夺血咒真的失传了?」 「是。」独孤凤面露苦涩: 「公子有所不知,夺血咒因为其特殊性,并不掌握在赤血教历任教主手中, 而是由教中祭司掌握,而本教最后两位祭司尽皆死骆郑弘之手,夺血咒彻底失传。」 「可惜!」朱居轻丫,随即看向石诏: 「入云龙,你是附近的归藏宗师,对圣首山应该颇为熟悉吧?」 「是。」石诏应是: 「石某经常往返圣首山,也是因此才能这麽快找到白—白姑娘。 2 「那你说说,此地可有一座山峰,能够吧整个圣首山尽数映入眼底。」朱居问道: 「而且还有云雾。」 「唔·——」石诏想了想: 「有几处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