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想再继续劝说什么,已经被崇祯挥手打断了。</br>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br>
王大伴,你是朕的大伴,又不是御史言官,不要扫朕的兴致。</br>
只要天天跟着朕就行了。”</br>
崇祯从一块青石上站起身来,拍拍身后的泥土。</br>
王承恩赶紧俯身帮忙拍打。</br>
这时候,王虎满脸是血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br>
他算是旧貌换新颜了。</br>
身上的破烂衣衫已经换了,换成了黄四之前穿的皮袄坎肩。</br>
只是衣服的大小,甚不合身。</br>
那皮袄穿在王虎身上空空荡荡的,像根晾衣服的竹竿一样。</br>
很好,算是初步具有强盗的作风。</br>
崇祯点点头。</br>
“贵人。”</br>
王虎见了崇祯,纳头就拜。</br>
“别贵人贵人的了,听着别扭。</br>
叫我五爷吧。”</br>
“好的,五爷。”</br>
“杀人了?”</br>
“嗯。”</br>
“什么感觉?”</br>
“没感觉,和杀鸡一样。</br>
俺前阵子第一回杀鸡,这回是第一次杀人。”</br>
“杀了几个?”</br>
“六个都是俺杀的。</br>
那位侍卫大哥借给俺的刀,怪好使的,没收住手。”</br>
“真的没感觉?”</br>
崇祯有点不相信,都是一样的年龄,都是人。</br>
怎么差距这么大?</br>
他虽然命令别人杀人,却是不愿看到杀人的场景。</br>
早早跑到巷子外,呼吸新鲜空气了。</br>
怎么这少年就是杀星降世,一点杀人的后遗症都没有。</br>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br>
又不是阿猪阿羊阿鸡的,说杀就杀了。</br>
“嗯,不敢瞒五爷,确实没有感觉。</br>
杀得兴起了,差点把最后一个陈老六也给杀了。</br>
幸亏旁边几位大哥按住了俺。”</br>
回话的王虎,一脸憨厚的笑容,没有丝毫的不适。</br>
现在能立刻给自己的小梅报了仇,他心里感激死了眼前的五爷。</br>
五爷问他什么,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br>
“那你杀黄四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吗?”</br>
王虎脸上有点迟疑,他回想了一下。</br>
这才回话道。</br>
“回五爷的话,还是有点不同的。</br>
俺是瞪着他的眼睛杀他的。</br>
看着他从暴怒,不敢相信的表情开始。</br>
再到哀求,哀嚎,最后死灰一样的表情结束。</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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