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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
站在那里的那位青年所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充满着无尽的沧桑与缅怀。
“你居然，还记得我。”
最后那位至高神明的力量，应该已经将这位前辈所有的存在全部“遗忘”了。现在连隋兰世界的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位从他们隋兰世界走出来的大宗师，便是最好的证明。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余乐还记得住他，本身就是最为诡异的事情。
余乐不言。
“我并不是他。”那位青年说道，“只是他的一道思念罢了。”
余乐感叹一声：“一位大宗师一生的最后执念竟然是要杀了我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子，■■■前辈是不是有些太小气了？”
“你是第一个在开脉境就能击杀一位大宗师的武者、不，在整个宇宙的修行者中，你都是第一位。”青年缓缓说道。
“占了前辈连番经受消耗、又被游星重创的便宜。”余乐的声音更加感概，“若前辈完好无损，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我虽喜战，却也没有到那般疯魔的地步。”
“不。”青年却否定了余乐的话语，“哪怕是一位身受重创、奄奄一息的大宗师，哪怕他的状况比当时的‘我’更差，也绝不可能是你这种层次的武者能杀死的。”
“哦？”余乐挑了挑眉，这话里有意思啊。
“似你这般开脉境界的武者，心象世界脆弱无比，意志都无法形成实际的威压，一位大宗师若想杀你，只需意志一压，便可将你碾为齑粉。哪怕他身受重伤，垂垂将死，伤势却无法影响一位大宗师的意志。”
余乐听懂了，于是补充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哪怕一位大宗师下一秒就要死了，但只要在这一秒之前，他只需看一眼，就能瞪死我？”
“连看一眼都不需要，只需要动念，即可。”青年缓缓说道。
余乐沉默了。
他大概猜到了自己为什么没有被那位前辈瞪死。
善恶知识树。
只有这种可能。
青年亦感叹道：“所以你身上定有了不得的大秘密，这才是‘我’生前最后的执念。”
他伸手一招，一把枪刃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与余乐曾经见过的那一把一般无二。
唯一的不同之处或许就在现在他只有一把枪刃，而当初，■■■应该有着两把才对。
武器到手，青年面露怀念之色地抚摸这把枪刃：“在那时，‘我’应该只是葬身于物质宇宙之中，最后却落了个被遗忘的下场。我知晓，定然有一柱至高神明降临，你身上的秘密，是足以吸引那种层次的存在之物。”
“我记得在最后，我已经让前辈见识到我最大的秘密了。”
“我只是一道思念，记忆本就不全。”青年说道，“我也很好奇，能够让开脉境承受大宗师的意志之力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前辈可真够不择手段的。”
“不过，我并未骗你。在以前，确实所有人都知晓，无妄之渊下有着‘我’选拔传承者的考验，只是难度极高，无人成功罢了。”青年将枪刃在手中转了一圈，缓缓拉开架势，“不过，‘我’主动加深了自己被遗忘的程度，让这段记载被人遗忘。所以，你是唯一一个知晓这之下有着我传承的人。”
“为了创造与我一对一的环境是吧。前辈用心良苦，晚辈实感荣幸。”余乐笑道，“不过前辈的意图既然是打算弄清楚我藏在最深处的那个秘密，那么如果我把它告诉前辈，可否放我一马？”
听到这话，■■■的思念亦露出了笑容：“就算我真放了你一马，你难道也会错过这个与我再度交手的机会？”
余乐愣了愣，然后失笑一声：“没想到都被前辈看穿了。”
“是你上次表现得太明显了。”■■■收起了笑容。
“来吧。”
■■■发出了邀请。
“与我，再战这最后一场吧。”
他只是将手中的枪刃，轻轻一划。
明明他还与余乐隔着老远，可余乐却面色一变，猛然退后，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胸膛上的一道伤口。
若不是自己退得及时，这一刀完全可以将自己一分为二。
“前辈可真够看得起我啊。”余乐感叹一声，但他对面的■■■却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