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见过观主。”
见道人睁了眼,刘越上前一步恭敬施礼。
房中安静片刻,一老一少对视了数息后,黄眉老道才缓缓开口问道。
“不知……小友是何来历?”
他今日得人传了那几个字,下意识误以为刘越是玉羡山门人,但又有想不明白之处,堂堂仙门弟子怎会沦落到此地被官府下狱这般凄惨地步。
今日见了其人,方才解了心中一惑,原来这少年亦是凡俗人啊。
“禀观主,小子数年前曾遇一神秘道君授法,那道君自称出自玉羡仙山,临去时言若有事可寻景阳观求助……”
刘越微微沉吟,作思忆状,道出了提前编造好的措辞。
“数年前么……却不知,那道君如何称呼,又是何形貌?”
黄眉老道仔细打量刘越,似要从其神色中辨出言辞真假。
“师……道君容貌甚伟,常着一袭赤袍大氅,对了……额间有条指宽月痕,却并未道出名号。”
这是刘越在狱中早已想好的出身来历,他口中之人想必黄眉应是不识,连他都是前世在某处偶然才得见过绘像。
“额间有月痕……”
黄眉心下琢磨了一会,果然并不知晓此人是谁,不过眼前少年言之凿凿,玉羡山上修士又何止数百上千,宗门中有人偷偷来此地择人传法并非不可能之事,一时倒是信了三分。
不过,这城中竟还有遗漏至今的仙苗存在,倒是件稀罕事,黄眉双眼微眯成线,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说那道君授你仙法,不知是何法?”
他又好奇确认一句,若确是得授宗门仙法,那便算得是半个玉羡门人了。
“据师……道君言,乃是名曰《玉阳炼气术》的仙法,可惜小子资质驽钝,数年都还未曾入门。”
刘越低头回道,这《玉阳炼气术》乃是玉羡山某位先辈以自身为名创出的炼气之法,亦是刘越前世的的主修功法。
老道微微点头,心底疑虑少了几分,他心中暗忖:想必是数年前宗门哪位师兄来此,发现此子身怀灵根……不过其数年都未曾感气入境,那确实称得上资质驽钝,即便有灵根又如何,亦是仙途无望的……
又看这少年面容俊逸不卑不亢,双目神光内敛,倒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不知又想到了何处,黄眉老道顿时面色垮下,颇有些意兴阑珊,连此子之前传话中提及的“雾鬼”之事也懒的多问一句,料想也是哪里的道听途说,其为求道观出手搭救,而故作惊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