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鬼没、号称米花町女高中生杀手的店长宿海集—— “柯南,柯南!” 小兰黑着脸凑近了柯南,狠狠地揪住脸蛋揉了揉,“什么啊,又在发呆,我和园子可是在打电话讨论你的问题欸,叫了你好几遍都不回神——”她忽然恍然大悟地一敲手心:“啊,不会是——柯南终于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你在瞎说什么啊小兰姐姐……”柯南半月眼,“只要是正常的衣服我穿什么都无所谓啦,话说这种东西为什么还要再问我……” “因为兰小姐是很温柔的人。”宿海集合上伞,推开门后先朝吧台后的榎本梓打了声招呼,“培养孩子的自主意识可是很重要的事,要从日常行为就开始重视。尤其是从家长自己做起,用海对面国家的话来说就是——”他顿了下,字正腔圆道:“以身作则。” “宿海先生中午好——啊,对了,您竟然会汉语吗?” 小兰惊喜地起身,没看见背后柯南再次露出的半月眼。 提前点好热美式踩点过来喝的宿海集摆了摆手:“只是速成的水平罢了,曾经兴趣使然,自学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因为不怎么用,很多也都忘掉了——兰小姐是有什么事要拜托吗?” “被您看出来了吗?”毛利兰笑了笑,也没否认,“其实是替园子问的啦,这周五下午博物馆刚好有一场丝绸展展出。据说是为了促进中日交流所以带来的藏品很丰富。但是园子缺一个会中文的翻译来着。所以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门票和报酬园子都会准备好的!” 喂喂,那可是铃木家的园子,她怎么可能缺翻译,这又不是钱不能解决的问题,柯南扶了扶自己的镜框,默默看了眼小兰心虚地在背后搅来搅去的手……是园子拜托的,果然,否则小兰根本不会突然这么积极。即使对方是那个靠偶遇就成功引起园子这个花痴女人注意的宿海集。 “周五吗……那天我倒是没什么事。”长发松散的男人摸了摸下巴,懒懒地靠在吧台上仿佛在等那杯热美式自己长腿走过来,“那就这么说定了。” 而后那杯热美式的确伴着榎本梓的叹气走过来了:“宿海先生,上次从银座回来以后您真是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我对您的错误印象。”所以您能不能别那么放飞自我了?但是可恶,女高中生的问座率好像还没有掉过。 宿海集摘掉眼镜露出一个无辜的表情:“这只能说我们更熟悉了,不是吗?” 真是哄女人和狡辩的大师,柯南内心冷笑,就凭他对付女人那套熟练的架势,他敢用自己敏锐的观察力发誓这家伙之前应该是服务业的从业人员,八成还是针对女性的那种特殊行业,倚着吧台的姿势完全变成了本能,有着长期夜间出没才有的难以消去的黑眼圈,手上有常年戴手套的肤色差,身上特殊处理过一般没有任何味道…… 等等——清醒点,这已经不是玩笑了,工藤新一! 柯南的眼神忽然锐利起来,从之前散漫的日常状态中脱离。他看着宿海集为散热而卷起衬衫衣袖,和榎本梓谈笑时举杯示意,堆叠的衣袖下他右手手肘内侧—— 针眼一闪而过。 他眯起了眼。如果没有看错的话,是针头的痕迹,很新,不是伤口。如果距离够近应该能判断大概时间。然而他昨天在宿海书店蹭了一天的新书,宿海集全程都歪在收银台后面看书或者打盹,并没有前往医院等需要注射治疗或者献血的地点。那么他只能在晚上打烊后进行某种行为,再加上他浓厚的黑眼圈,这可不是一个按时睡午觉的人应有的状态,他为什么会需要咖啡—— 是抽血……还是注射某种药剂? “啊咧咧,宿海先生,你也戴眼镜啊,是近视吗?”柯南换上童真无邪的脸蹦到宿海集旁边的高脚椅上,装作莽撞的样子拿起一旁的眼镜摸了摸镜片,还凑近看了看——“啊,是平光眼镜!宿海先生也觉得戴平光眼镜很帅吗?” “小朋友可不能乱动别人东西。”宿海集笑得差点被咖啡呛到,“而且我只是眼睛对光线比较敏感,但是戴墨镜又太显眼了,所以换成了平光眼镜。”他不得不把杯子重新放稳在桌上,顺手捋平了衣袖。 小兰一时没按住柯南,反应过来后几步过来顺手来了个暴栗制裁:“啊——怎么又乱跑,柯南,快把眼镜还回去,眼镜片是很容易脏的不要乱摸啦!我们要回去了。” “好——”柯南拖着声音跳下了高脚椅,脚一滑摔在了宿海身上。但在小兰还没冲过来前又立刻爬起来去牵着小兰的手做懂事状,“宿海先生对不起,再见——” “给您添麻烦了,抱歉,柯南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小兰狠狠戳了戳刚才敲的地方,痛得柯南一缩头「咝」了一声。 “没事,这个年龄的小孩子都很有活力。”宿海集扑了扑揉皱的风衣下摆,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看着小兰和柯南吵吵闹闹地撑伞离开。 他转过头继续和榎本梓聊天,只是吧台下拍过衣服的那只手一翻—— 指缝间出现了一枚小巧的窃听器。 “真的吗?冲野洋子又发新歌了啊。”宿海集自然地把那枚窃听器轻轻放进口袋里,然后流畅地开启了下一个话题,“最近是不是有一场新的演唱会来着……” 他知道他的滚筒洗衣机可以解决这个麻烦。 池青醒来的时候看见太阳正在落下。 这个醒特指他终于从发烧时浑浑噩噩的机械行动中恢复神智。靠免疫力幸运强撑过了发烧,池青从积满雨水的荒滩上坐起来,首先摸了摸自己的四肢确认自己还剩多少行动能力,然后下意识喊了句:“qc你——” 他突然顿住了。荒滩上一片寂静,只有堤无津川仍在流淌。 好吧,qc已经沉睡了,也就是系统功能也和他道了别,他现在是真正地孤身一人只能靠自己了。池青慢慢地站起来,忍住晕眩的视野,他赤着脚,满是荒草划拉出的血痕,不知道从出口爬出来后游荡和昏迷了多久。而且无意识在管道里爬行的时候身上已经只剩这件上半身的作训服,现在给他套起来像个宽大碍事的袍子。因为雨水的缘故部分贴在身上,寒冷在沁入血液。 他想起qc那张精致而永远面无表情的脸,说出誓言时却透露出微不可见的遗憾,那真的是人工智能依靠算法的伪装吗?而这个真实而疼痛的世界,也真的只是场游戏吗? 他茫然地站在那里,大脑却疲惫地不想思考。 肚子已经饿到失去知觉,意识昏沉难料,未来注定要被一个庞然大物般的组织追杀,但是池青莫名其妙就笑了出来——他闻到的都是自由的味道,再难闻,也是真实的自由。好吧,那就先活下去,活着,才有未来。 摸了摸兜里的镇静剂,已经碎了一支。掉了,还有一支奇迹般幸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