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蛋,看来要去学那儒家的精神胜利法了。”刘奇一边往那盘丝洞外飙去一边暗思。
不管那王朗是什么身份,这盘丝洞是不能呆了。
三日后。
刘奇蹲在村口老槐树下,指尖捏着半截狗尾巴草,嘴里嘟嘟囔囔:“晦气晦气!祭赛国那土地老儿这次算他运气好……”他拍了拍衣摆沾的尘土,抬头望见各家烟囱飘起的炊烟,嘴角不自觉咧到耳根:“罢了,先回家蹭饭要紧!”
竹篱笆外的大黄狗正蜷在草垛上打盹,听见脚步声,眼皮都不抬地甩了甩尾巴——爪边还歪着个烟锅子,烟丝早燃尽了。
这是大黄自个不知从哪找来的以解闷草为材料新整了个烟草。
“出息!”刘奇抬脚轻踹狗<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烟灰抖我院子里,害我娘骂了三宿!”
大黄翻了个身,肚皮朝天地嘤咛两声,爪尖勾着刘奇的裤腿讨饶。
檐下晒豆干的刘母探出头,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二狗!杵着跟狗唠啥呢?快把后院的柴劈了!”
灶房里蒸汽氤氲,刘奇蹲在灶口添柴,看四丫踮脚搅动锅里的南瓜粥。
小丫头鼻尖沾着米粒,嘴里叭叭不停:“哥,前日王婶送了两只山鸡,娘说要等你回来炖蘑菇!”
“炖啥蘑菇?后山那点野菌子早被薅秃了。”刘奇摸出个布包抖开,几十朵肥厚的【云腿菇】滚落案板——这是他从敖来岛访市顺来的,特意用油纸裹了三层。
老爷子拎着劈好的柴进门,瞥见菇子顿了顿:“城里买的?”
“哪能啊!路上捡的。”刘奇面不改色扯谎,顺手往老爹兜里塞了包薄荷叶。
“泡茶喝,专治您半夜咳。”老爷子不知怎么想的前段时间突然发奋要修仙,结果伤了肺腑。
这是刘奇去墨城特意找的能给凡人用的药材。
太爷捏着叶子嗅了嗅,嘴角微不可察地上翘:“败家。”
东厢房突然传来二叔的暴喝:“四丫!你又往我砚台里倒花椒粉?!”
“那叫提神醒脑!”四丫蹿到院中葡萄架下,冲屋里喊,“您写符咒老打瞌睡,昨儿把‘净水符’画成‘醉酒符’,祠堂供果都被醉鼠啃了!”
刘奇嘴角上扬,许久不在家里呆,这才发现二叔居然也迷上画符了。
满院哄笑惊飞麻雀,连灶台边的刘母都抖落了一勺盐。
刘立踹开院门时,刘奇正教四丫用竹篾编蝈蝈笼。
“大哥!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刘立脑门沁汗,怀里抱着一摞红纸,“先生前日摔了腿,这婚书……”
刘奇叼着竹签挑眉:“让我代笔?先说好,我只会写印刷体。”
“哪用那么讲究!”刘立抖开红纸,“就写‘刘立与阿兰,自愿成婚,永不退货!”
净瞎说,哪有用小名去写婚书的,刘奇摇了摇头。
原本刘奇以为这次外出没机会参加刘立的婚事了,没想到灰溜溜的回来,反倒还有时间。
四丫噗嗤笑喷,刘母举着锅铲追出来:“混账话!二狗,去祠堂请族谱来,按老规矩写——‘两姓联姻,一堂缔约’那套!”
暮色渐沉时,刘家堂屋铺满红纸。
刘奇握着狼毫笔抓耳挠腮,二叔在旁边冷笑:“连‘琴瑟和鸣’都能写成‘琴色合明’,刘家列祖列宗的脸……”
“您行您上啊!”四丫翻了个白眼梗着脖子怼回去,“幽兰就爱听大白话!对吧狗蛋?”
刘奇直接拍了她一巴掌,这丫头,没大没小的。
刘立蹲在门槛上傻笑,怀里揣着连夜摘的野山杏——新娘子最爱这一口。
炊烟为聘月为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