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说说笑笑用饭之时,自店门口进来四位中年汉子。四位中年汉子东瞅瞅西看看,为首的一位身穿赭袍的汉子瞅见一个“合适”位置,“走,那边坐!”
“哟,这不蠢瞎糗恫吗?这几个家伙不在城南老实待着,怎么跑城北来了?”
“就是就是,莫不是开罪了城南的柳爷,待不下去了?”
“十之八九,这下有乐子看了。”
……
随着四位中年汉子的进店,悄悄的议论声四起。众人对刚进来的四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仿似在观赏伶人小丑儿。
四人对众人针对自己的的举止言行并不介意,晃晃悠悠来到瞅上的“合适”位置,奈何这桌儿已经坐了四位,也不知刚进来的这四位哪里觉得这位置合适。
刚进来的四人中一位身着沾满油污的白袍汉子用右掌忽地猛击已坐有四人的硬木桌桌面,但听得“啪”地一声,觥筹纷乱,汤羹四溅。正吃着的四位还没说什么,白袍汉子拧着眉瞪着眼喝道:“小子,吃完了吗?吃完快滚,这桌子哥儿几个征用了。”
正用餐的四人倒也奇怪,既没有怯生生地落荒而逃,也没有凶神恶煞地回应,而是依旧泰然自若地应付着眼前尚能入口的酒食。站立着的白袍汉子心中犯怵,回头看了看一块儿进来的三个人。
“几个傻子就把你吓成这样,瞧你这点儿出息!”四人中一身着明黄色布袍的汉子拨拉开白袍男子走到桌子近前,“你们几个,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没看见我们春秋四杰过来吗,还不麻溜儿腾地方?告诉你们啊,爷儿几个看上这儿能跟你们说几句话是尔等莫大的福分。”
用餐的四人中有三人依旧专心致志地用着餐。另一人慢条斯理地剔了剔牙,又抽了抽鼻子,这才抬头冲明黄袍男子道:“聋子嘛暂时没有,瞎子嘛倒是有一位。”
“有一位?”明黄袍男子搔了搔后脑勺儿甚是纳闷儿,“哪一头?”
“就是你身后这位?”刚用完餐的青年用食指隔空戳了戳明黄袍男子身后的一同进店的四人中最后一位,此位是个眼盲之人。
此时四下戏谑之笑声更甚,春秋四杰脸上挂不住了。“几个不识好歹的小娃娃,敬酒不吃吃罚酒,废了他们。”一旁的眼盲之人怒喝道。
“哎,几位大爷,可别在这儿动武。诸位英雄有何怨恨,请到别处解决,可别在小老儿的店里。小老儿给诸位赔罪了!”掌柜的紧走几步拦住春秋四杰,并往眼盲之人手中塞了几块碎银子道。
“恩,看在掌柜的面子上今天这篇就此揭过。”眼盲之人将银子揣入袍袖道。
掌柜的躬身谢过往柜台去了。春秋四杰里的其它三人转身准备离店,唯有着明黄袍的汉子来到之前“瞅上”的桌前。“啪”地一下,明黄袍男子照着之前白袍男子那般模样拍了下桌面道:“小子,大爷今天心情不错,暂且放你一条小命。不过你得给大爷学几声狗叫,大爷才能保证你能安然出得城去,如何?”
“汪汪汪,汪汪”之前略显嚣张的青年此时竟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犬吠之声。
“……哈哈……哈……”店内一直关注着这边的客人初时惊愕,反应过来后纷纷狂笑不已,唯有个别人冷眼旁观。
“哈哈……哈哈……”明黄袍男子眼泪都快下来了,“好好,乖,学得真像。若非你用两条腿走路,大爷走路还得避着你,怕被你咬了呢。”
“大爷,咬人俺也会的。”学犬吠的青年眨了眨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