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羊头,钟隐翻身跨上羊背。
老黄显然对此并不习惯,不过有“通灵诀”作为桥梁。
这段时间以来,一人一羊已经建立起联系,也不怎么排斥就是。
无论前世今生,钟隐出身都不怎么样,自然没练过骑术。
但他武道已然练到极高境界,浑身筋肉劲力掌控如意,所练武功中亦有数门马步桩功之类,本就脱胎于此。
故而纵然没有鞍鞯缰绳脚蹬之物,但颠了几颠后,就已彻底完全适应。
只见其双腿轻夹羊腹,在草地上纵横驰骋开来。
人在羊上,钟隐顺手扯下腰间腰带。
迎风一抖,将藤带化作条藤棍。
微妙抖腕,在空中娴熟旋出个灿烂棍花。
人随羊走,棍随人走。
幻化出重重棍影。
圈点拨挂,劈捣如意,好似滂沱大雨。
气势雄浑惊人。
在坐骑上演练武功,与平地上感触截然不同。
饶便以钟隐武学造诣,也感觉略有长进。
他在“混元手”上的造诣真实不虚,但毕竟是经宝鉴推演而成,身体欠缺了些许实打实的磨练。
纵然他每日都没有荒废过,终究有所练不到的地方。
“去!”
钟隐吐气开声,凶猛挺棍一记直刺。
却是将棍法换成枪矛之术。
棍身上有冷冽白光游走,最终在棍头处凝聚。
隐约可见个模糊枪头。
无声无息,但真要被刺中,就算是坚硬青石,必然也要化作齑粉。
“这小子,入门后又不走力士一途担任戍卫,练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懒洋洋瞥了眼,老孙头嘟囔了句。
很快就收回视线,放回到身前的河面上。
秋风起,正是抛竿垂钓的好时候。
这个把月来,他用钟隐调配的数种鱼饵,收获确实比先前多些。
但距离自己真正想钓到的那头绿须老鳖,仍有不小差距。
“莫非,是给他的材料灵气不足。
要不然,下次让他改用盘角黄羊的血液试试?”
孙教习暗暗琢磨道。
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将筋骨活动开后,钟隐就翻身下羊。
将老黄大青交给其它杂役学徒,带着去吃草。
自己则是携花花、小灰两个,在河岸附近盘膝坐下,行功恢复起施展“通灵诀”消耗的法力来。
江上清风拂来,令人心旷神怡。
几个周天结束,钟隐收功从定境中醒来。
老孙已然收了钓竿,正指挥着杂役处理整治起今天的鱼获来。
今天他运气不错,除去数尾大鱼外,又自钓上头金花鲈鱼。
虽然依旧是最寻常的一阶下品,但此鱼滋味鲜美,价值要比其它的灵鱼等稍贵些。
让钟隐看了颇为心热。
自从钓到那尾赤斑锦蛇后,他灵石不缺,再加上最近忙着交接羊群,倒是罕少放竿。
其实这也与孙老头有关,虽说玉液河非其所有。
但若是自己接连在旁边钓到成妖的水族,小心眼的老孙怕是不会高兴,说不得就要伸手沾些便宜。
不过算算时间,感觉隔得也算久了。
这两天精心炮制几样饵食出来,看看有无运气罢。
就着鱼汤,用过几个山精饼,以及数道山林生发的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