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诡异的沉默后是爆笑声。 剩下的几个人都憋得难受,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宋远桥笑着总结陈词,“幸亏好这里没有未成年。烈总,你女朋友真是有趣。” 南宫烈黑着脸,忍气吞声说:“大家继续吃饭吧。” 几分钟后,有服务员过来敲门,“宋总,前台有个小孩说过来找您。” “你们家的服务真是越来越差了,”南宫烈本来就郁闷,还屡次被人打扰,他不满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找过来,打断我们谈生意。” 他指桑骂槐,“之前不是个人,现在居然还有野小孩!” “爸爸!”小孩稚嫩的嗓音在移门前响起。 南宫烈:!!! “啊,原来是宋总你的孩子。”南宫烈吓得差点吞掉自己的舌头,连滚带爬地起身迎接,“快进来,快进来,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宋率茂。” 送绿帽? 噗。 谭?喷饭。 现在小说里的暗示都这么明示吗? 在南宫烈的安排下,宋率茂小朋友坐在了自家爸爸的身边。 他大约五六岁的年纪,穿西装,打红色蝴蝶结领带,皮肤很黑,梳着偏分的大油头,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想象中的有钱人家小孩打扮,看上去又老又小的。 谭茉问:“你们学校有活动吗?为什么要穿西装?不热吗?” 宋率茂摇摇头,“我每天都这么穿,爷爷给我买的。” 谭茉:果然如此。 “哇,你爷爷对你好好,他肯定很喜欢你。”南宫烈特意夹着嗓音,然后恭维宋远桥,“宋总,你儿子跟你长得好像,他这么优秀,以后肯定可以和你上阵父子兵,接你的班。 一阵沉默。 谭茉的眉毛高高挑起,以一种‘你疯了‘的眼神看着南宫烈。 在南宫烈眼里,变成了:你这么会拍马屁,嫉妒。 南宫烈回敬她‘你还要多跟着哥学习‘的眼神。 沉默了许久后的宋远桥兴致缺缺,“是吗,很多人都这么说。” 他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叹了口气,想给宋率茂夹菜,但看了一圈,筷子无从下手,餐桌上基本都是生食或者油炸食物。 他把寿司上的生鱼片去掉给孩子,然后按铃,让服务生准备寿喜锅。 “这个时间点,你不是应该在幼儿园吗?”宋远桥的声音还算温柔。 宋率茂:“不想去上学,学校不好玩。妈妈就让司机带我来找你。” 南宫烈接话,“看来宋太太在养育孩子方面很有心得,很注重孩子和父亲之间的互动啊。我之前听专家说,孩子的性格养成和父亲有很大的关系。” 他想把话头抛给宋远桥,却不想被宋率茂接过去。 宋率茂说:“我妈说不想让我爸太空了,有时间出去吃饭,也就是有时间带孩子。” ba 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南宫烈有些尴尬,努力把话圆回来,“也挺好,挺好。宋太太平时肯定很忙,所以才想让宋总体验一下,现在批判丧偶式育娃。” 宋率茂:“我妈不忙啊,她天天打麻将。” 南宫烈:苍天啊,这还让我怎么挽尊 宋远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谭茉难得帮南宫烈一把,“你知道猪八戒的二姨夫是怎么死的吗?” 南宫烈:“你说这个干什么?” “跟你一样,蠢死的。你一个无根之人,连小孩都不会有,说这么多干嘛?闭嘴!” 南宫烈:!你居然骂人 “根?根是什么?”宋率茂问。 : 许小念恨恨地把话接过来,“是我!” 南宫烈:……………… 谭茉把话题转开,“你一个小孩最重要的是长身体,而不是说话。” 她夹了一块去掉生食的寿司给他,“吃这个。” “我不要,我要吃生鱼片。”宋率茂很不客气地把谭茉夹的寿司打掉,“生鱼片,不给我吃我就告诉我爷爷,让我爷爷打你。” 小孩完全不知轻重,刚才那一打把谭茉的手背都打红了。空气咻咻地被破开,足以知道力道。 “你还好吗?”陆行简作为助理,十分紧张。 谭荣冷着脸对小孩说:“把你爷爷卖了,你就没爷爷了,看你怎么叫爷爷。” “不会的,还有爷爷的!”宋率茂眼眶冒泪,声音尖锐起来。 “妹妹,”南宫烈又开始绿茶,“他还是个小孩,你和他计较什么?宋总都还在,怎么轮得到你教育他。” 宋远桥心情烦躁到了极点,沉声道:“够了!” “就是,”南宫烈指责谭荣,“你也太不给宋总面子,看把他气成什么样了。” 宋远桥:“我说你,南宫烈。” 南宫烈:我马屁都拍成这样,怎么又是我? 这时候,正好有服务生送寿喜锅进来。 宋远桥指了指哭得抽噎的宋率茂说:“麻烦再开个包间,把他带到那里吃饭。 等孩子被带走后,谭茉给宋远桥倒酒,“孩子哭闹确实惹人心烦,那一瞬间,很多家长都会后悔生孩子。宋叔,你辛苦了。” 连着喝了几杯酒,宋远桥感慨地说:“其实我以前是真的很喜欢这孩子,就算再吵再哭闹,我也不会觉得烦,真的” “我懂,我懂。”谭茉继续给他倒酒,以排解烦恼,“我真的懂。”绿帽叔。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宋远桥把谭茉当成了知音,哭哭啼啼,从他有个朋友和妻子的相知相遇再到检测出孩子不是亲生的,大吐苦水。 南宫烈第30次新笔趣阁去,想把对话引导这次的合作综艺投资上。 宋远桥第30次拒绝他,“你烦不烦,不要影响我高山流水遇知音。” en: 谭茉轻轻打了个酒嗝,看了一眼陆行简他们,“你们吃饱了没有?” 陆行简摇摇头。秦铭更是狂摇头。 “啧。”谭茉按响了新笔趣阁,“不够再点啊,反正花的又不是我的钱。” en: 下午三点,这场知音流水宴堪堪结束。 日本烧酒的度数不低,谭茉和宋远桥两人都干完了十多瓶,走出店门已经摇摇晃晃。 临走前,宋远桥抱拳:“高山兄,只有你懂我的苦闷。以后你有什么事就来找我,我们继续喝。” 谭茉接拳,“一定一定。” “后会有期。” “走好,走好。 “哇!宿主!”系统迫不及待地爬上来,“你刚才赚了好多钱,二十块二十块地往上涨,你要发了。” “我要发财了?发了多少钱?”陆行简扶着脚软的谭茉,忽然听到谭茉说话。 系统:“当当当当三千九百七十二万五千八百四十一。” 谭茉哈哈笑起来,“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没事,就要多多八卦,利于生财。不然像南宫烈这个怨种” 南宫烈这个大怨种被秦铭搀扶着出来,由于后面宋远桥根本不理会他,南宫烈那颗悬着心终于死了。 于是借酒消愁,也喝醉了。 他见到了谭荣,仿佛饿了几天的狮子见到了肉,他双眼猩红地冲过来,大喊谭茉名字。 “谭荣!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谭茉的脑袋晕晕的,“这能怪我吗?谁叫你没有提前做好背调,尽说些傻话,我都让你闭嘴了,你还在那儿拍马屁。” “你!你怎么提前不和我说。” 谭茉指着他,对陆行简笑着说:“这人好好笑,让我把机密告诉敌人,南宫烈,你是不是真的没脑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气势高涨,睥睨着说:“南宫烈,你输了,你根本不如我。” 南宫烈哈哈两声,对许小念说:“小念,她居然说我不如她,哈哈哈……………” 许小念冷着脸,不置一词,显得南宫烈的笑声尴尬单薄,他笑不下去了。 “我先走了。”她对着谭茉打了声招呼,转身就走。 南宫烈着急地喊,“小念,等等我。” 可惜他腿软脑子糊涂,强行脱开秦铭的搀扶,往前跑了几步,就瘫倒在地上。 谭茉笑嘻嘻:“略略略,许小念不要你喽” 哇!在南宫烈伤口上撒盐,好像有点贱贱的。 “涨了!又涨了!”系统再次爬上来,“报告宿主,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异常,您的八卦余额涨了。” “多少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谭荣: 谭荣:“许小念不要你,不要你喽,不要你喽” 噗! 噗! 噗! 南宫烈吐血,哇地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哭。 “四千零三百万!” 谭茉:哇,贱贱更健康。 虽然谭茉喝了酒,到了后半程几乎不省人事地晕睡了过去。好在劳斯莱斯开到家门口的时候,谭茉就醒了。虽不至于整个人都清醒,但好在双腿能走路。 喝醉之后的谭茉很乖巧,像个木偶娃娃,而控制木偶娃娃的线由陆行简掌控着,他很轻松地就把谭茉带回了家。 平时的谭茉鬼点子很多,陆行简很少能看透她。 进了屋后,陆行简自径往前走了几步,他转过头,谭茉仍然呆呆地站在门口。 他扯了扯领带,松开了一点,随后解开袖口上的袖子,指挥道:“困了就去睡觉,我给你煮了醒酒汤就走。” “走?”听到这个词,被酒精浸泡得粗钝的神经才敏感起来,“走了?” 她的大脑已经处理不了复杂的长句子,所以谭茉现在说话跟小孩一样,只能往外蹦几个词。但陆行简还是很快就领会她的意思。 “是啊,你喝醉了。”陆行简走向冰箱,看有没有醒酒汤的材料,“我估计你现在睡,得到凌晨才能醒来。” 身侧传来????的声响,陆行简看过去,见到谭茉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翻些什么,留给他一颗圆溜溜的脑袋。 “睡觉了就不要吃零食了。”他还真担心,等会儿吐了会不会把她噎死。 碎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过来干嘛?“ 却不想谭荣一只手拎着陆行简平时午睡的枕头,另一只手拖着垫子。 “重了,嘭!”她嘭地就垫子?在地上。 陆行简被逗笑了,“你嫌它重,还拖着干嘛。” “小狗背包,睡觉觉。” “已经是下午了,我不能睡。” 谭荣:“累累。” 陆行简的心脏柔软了一角,“你是说你觉得我工作累了,也想让我休息是吗?” 谭茉点点头,“累累,狗。狗,累累。” but15 冰箱微弱的光芒映在陆行简的侧脸上,微垂的长睫毛如同停在花朵上休憩的冰蓝色蝴蝶轻眨。他的脸颊现出浅淡的酒窝。 陆行简抿唇轻笑。 “谢谢你,人。” 谭茉醉意熏然,双颊如同晚霞般绯红,唇新笔趣阁滴。 她盯着陆行简的眼睛,歪着脑袋说:“我,以前,见过你。” 笑意立即敛起,陆行简眯起那双清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