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了便于批量打磨,方便携带和流通,以及减少磨损,银币也是外圆内方的形状。
没办法,没有硬度极高的模具,没有驱动力够强的水压机,机制币还难以制造。
“工费几何?”朱翊钧不嫌其略微粗糙,只关心是不是亏本。
“回万岁,一枚银币的工费已控制在八分左右。”张鲸谄笑着回答。
朱翊钧点了点头,微露笑容,说道:“便按此样儿铸造吧,首批两万两,主币五千,辅币万五。”
老百姓日常所用,数额都不大。
一钱两钱的银币就相当于一二百枚铜钱,更容易流通。
关键是能赚钱,银七铜三,再刨去工费,赚得更多。
先在京师推出,估计会得到认可,顺利地在市面流通。
毕竟,老百姓不认纸钞,却认银子。
银币和银子有什么差别呢,银币的分量够,谁会细究其中银铜的比例?
如果真有不开眼的家伙搞破坏,朱翊钧也不惮加之以罪,杀一儆百。
张鲸领旨,又谄媚地说道:“万岁,太后那边已经选好秀女,请万岁终选确定。”
朱翊钧更高兴了,精神头儿也足了,说道:“现在就有空儿,宣秀女们过来吧!”
“奴婢遵旨。”张鲸这高兴劲儿,好象是他要娶媳妇儿似的,屁颠屁颠地退了出去。
嘿嘿,朱翊钧搓了搓手,这兴奋劲儿,上头啊!
等着美女们前来见驾,朱翊钧有些心猿意马,连奏疏看得也是心不在焉。
即便如此,重要的也没马虎。
特别是张居正送来的书信,他也是仔细阅看。
至于冯保病急乱投医,朱翊钧只是不屑一哂。
为了照顾李太后的感受,可以留冯保一命。
毕竟,冯保跟万历有情份。
朱翊钧也要顾及到自己的名声,别显得太狠辣无情。
但也仅此而已,做个平平常常的太监终老,就是冯保的结局。
“嗯?先纵容后抄家,这是不是有点像钱聋对和珅。”
“自己不好意思下手贪钱,就推出个工具人,养肥了再杀。”
朱翊钧转着眼珠,想了半晌,又断然摇头。
不能这么做呀,纵容了一个和珅,不知道有多少贪官污吏都大了胆子。
因小失大,钱聋就是个蠢货。
朱翊钧想到了张居正在书信中的建议,思虑过后,深以为然。
不患寡,患不均。
虽然真正的公平永远不存在,但相对的,还是要尽量去做。
北方数省延后四个月缴纳赋税,南方延后一个月,算是雨露均沾,普大喜奔。
“老张这是在为朕收买人心?”朱翊钧有这种感觉,但还不确定。
只要老百姓安居乐业,这天下就是稳的。
造反?谁吃饱了撑的。
朱翊钧对此很清楚,推动历史发展的永远是劳动人民。
只有乱世,才有阴谋家、野心家兴风作浪的机会。
朝廷施恩,自然要记在皇帝头上。
就像皇帝给百官涨俸禄,后世的公司给员工加薪水,是一样的道理。
虽然南北不同,在当时也不存在攀比。
因为地方不同,赋税额度本也是不一样的,百姓应该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