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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明远打算分自己十斤老虎肉，李老栓激动地连连点头。
“明远，这……这恐怕不好办，无功不受禄，我咋好意思要这么多虎肉呢。”
说是这么说。
李老栓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看向不远处没了皮的老虎。
“队长，您跟我客气个啥，这些年没有您帮衬着，我家的日子早就过不下去了。”
周明远掏出烟盒，取出一根烟卷递给李老栓。
又拿出火柴，帮李老栓点上烟。
抽了两口，李老栓回头看了看村民们的表情。
“明远，你跟大爷交个实底，这只老虎你打算怎么处置？”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李老栓干了这么多年的生产队长，这点事情要是看不明白，早就被人排挤下去了。
老虎是宝，处理不好也是个祸患。
周明远微微一笑。
不愧是上屯的当家人，脑瓜子转得就是快。
“叔，我是这么寻思的，虎肉归集体，至于怎么分，您老看着办。”
“至于虎皮和虎鞭，也都有人预定了。”
周明远压低声音，讲出了两个人的名字和职务。
胜利林场保卫科长黄仁友，县酒厂供销科长苗文水。
二人都是干部，并且级别还不低。
他们早就和周明远说过，帮忙搞到虎皮和虎鞭。
倘若接下来有人问起，还要麻烦李老栓帮忙搪塞几句。
除了十斤老虎肉。
周明远还会送给李老栓五根虎骨泡酒。
保住大部分虎骨和虎胆，这是周明远的底线。
前一世。
周明远沉浮商海几十年，深知一个道理。
有钱大家赚，有饭一起吃。
不论是做生意，还是谋大事，最忌讳吃独食。
你今天敢吃独食，明天就会遭遇群起攻之。
“好，就这么办！”
盘算了几分钟的利弊，李老栓招呼众人将老虎搬上马车。
周明远给的好处已经足够多了。
几百斤老虎肉说给出去连眼皮都不眨，是个干大事的人。
单单是这一样，等于送了李老栓一大笔钱。
说是虎肉归集体所有。
李老栓是一队队长，上屯的当家人。
所谓的集体，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得知虎肉被周明远交给集体分配，乡亲们激动得都快找不到北了，手脚麻利地搬运老虎，扛着红狗子的身体回屯子。
“啥！！！虎鞭？！明远，你不是和我闹笑话吧？”
“好好好，一定要给我留着，谁特么敢打虎鞭的主意，拿着老子给你的枪跟我狠劲地收拾，出了事老子给你兜着。”
“小周，你可是我的大福星啊，你把我当哥哥，哥哥又怎么能让你吃亏，我明天亲自过去取，兄弟，你一定要给哥哥看好了，这虎皮关系着哥哥的前途，等我更上一层楼，以后酒厂就是你家。”
回到上屯的第一时间，周明远一连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打给胜利林场，第二个电话打给苗文水。
黄友仁即将升为林场场长，并且很快就会离婚另娶一房媳妇。
老夫少妻，呵呵呵。
虎鞭这玩意有多重要，懂得人都懂。
不想当往上爬的干部，就不是一个好干部。
县酒厂刚刚重建不久。
各部门负责人来自四面八方，领导框架还不算稳定。
倘若这个时候，苗文水拿着虎皮跑关系。
纵然不能挤走一把手厂长。
当个实权副厂长，也绝对是手拿把掐。
送礼拉关系。
最好的礼物从来不是最贵的东西。
而是能够恰到好处的关键之物。
既然留不住。
不妨用来沟通人情世故。
“当家的，你要太败家了，哪怕要把虎肉分给集体，也该给咱们家留一点啊。”
眼瞅着大伙围着老虎啧啧称奇，商量着分到老虎肉该怎么吃，林心柔一脸的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