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 “真的死了?这是剧本吧,弗兰德怎么有那么容易死?” “你知不知道弗兰德的身价!朱鸿东只要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他来做局?” 观众席上的议论纷纷。 朱鸿东站在原地,身躯都有些僵硬了。 庄爷给他预付了三百万,就要求他杀了陈默! 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钱的问题了。 是自己得罪了庄爷,该怎么办? 杀了陈默?那就意味着把庄爷得罪了以后,还得罪了武哥和张文曜,自己一点好处没捞到,把两大巨头都得罪了。 不杀陈默的话,庄爷那边可不好交代。 朱鸿东这些赌场的钱全部都是黑钱,洗钱有许多时候,还要从庄爷那边走路子。 他虽然是一个相对中立的立场,但不可能做到完全中立。 他疯狂思考的时候,陈默看见台下没有多少欢呼的声音。 就像是下定决心一样,强撑着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身躯,振臂高呼道:“我赢了!” “我赢了!” 连续喊了两声以后。 他的胸膛就像是要炸开一样,原本被弗兰德摔伤的地方再次爆发出惊人的疼痛。 “铮!” 手中长刀一把抽了出来,就这么插在地上,用尽全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如此铁骨铮铮的形象,也让不少观众一些动容。 朱鸿东叹息了一声,道:“先把他带下去去治疗吧,别让他死了。”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他终于是下定决心,庄爷怎么得罪的,以后再想办法。 至少陈默还活着,他手里就有着巨大价值。 不能让他轻易死了。 话音落下,两名壮汉立刻冲了上去,把陈默扶了下来。 至于弗兰德的实体,也没有和以往一样被当做死狗丢掉。 我是被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等庄爷知道以后再处理。 毫无疑问,这一场,朱鸿东没有赚多少。 观众席上爆冷的人们渐渐散开后,他这才脸色铁青道:“通知庄爷,让他说这件事怎么解决吧。” “陈默不能死,他死了,武哥也是个麻烦,至少不能死在我这里。” “让武哥来一趟吧,把陈默接走。” 朱鸿东也想不到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只能暂时两边都不得罪。 …… 拳馆,后场之中。 陈默给自己打了吗啡和肾上限素,一来有兴奋,二来有增强爆发力的作用。 凭借这两种药物,他到现在还能够撑着自己的意志力。 但是带来的后果,也是各种感官的放大。 被弗兰德抱摔了那一下后,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摔出来了。 哪怕现在仍然不断干呕,灵魂随时都要出校,又被莫大的意志力强行拉扯回来。 “陈默。” “你真的给了我一个好大的惊喜呀。” 朱鸿东的声音缓缓传来。 前几次陈默赢了,他都表现出很大的惊喜。 但这一次,他的语气当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陈默漠然道:“我没死,你应该很失望吧?” “那个弗兰德,我想应该是某位大人物的死士,是谁想要我的命,还是你?” 陈默也不客气,直接了当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 朱鸿东脱口而出, 陈默冷冷道:“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 朱鸿东苦笑一声,道:“你对我的价值何止这么点,我不会主动要你的性命的。” “那个弗兰德,是庄爷从海外拐卖回来的打手,通过一些药物和技术方面的手段把他脑子废了,变成一个只会杀戮的傻子。” “庄爷已经知道了,你在这里。” “我知道你正在被他追杀,既然暴露了,我劝你一句快点跑吧。” 朱鸿东还是好心。 直接劝说陈默离开这里,不要和庄爷作对。 陈默道:“他知道武哥吗?” 看朱鸿东的态度,陈默知道这件事不是朱鸿东出卖的他, 朱鸿东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陈默道:“我明白了。” 朱鸿东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句话也没有说。 甩下一张支票,上面写着五十万。 转身走了出去。 留着陈默一个人,在房间里面强行支撑着自己,一刻钟也不敢睡着。 直到很久之后,门忽然间“吱呀”一声开了。 “小陈!” 传入耳朵当中的,是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陈默紧绷的心终于是放松了下来。 来人,正是武昊。 下一秒钟,他就两眼一黑晕过去。 …… 等他再苏醒的时候。 身处在一个熟悉的小房间里,虽然简陋,但至少干净,明显是打扫过。 正是武哥的厂子里面。 身体还是腰酸背痛的,他挣扎了好几下才夺回了身躯的控制权,勉强站了起来。 看了一下时间。 自己这一次昏迷没有持续很久,才过去了一天而已。 从结果上来看,自己应该是没有大碍。 他新笔趣阁了衣服,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身躯上果然是疤痕遍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砍伤划伤的伤痕,已经多达十多道了。 而且全部都是深入体内,看起来无比狰狞。 好在脸上,没什么破相,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吱呀……” 陈默在床上坐了很久,才觉得力量回归自己的身体。 这才缓缓推开了门。 门外是自己熟悉的一片空地,不远处就是工厂了。 “啊!” “陈哥,你醒了!” 一个年轻人看见了他,马上跑了过来,激动的说道:“还好你没事,可担心死我了。” 这个年轻人叫王铭昕。 正是王伟的儿子,比陈默还小两岁,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大学生。 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成长成了工厂的中流砥柱了。 陈默淡然道:“还好,我没事。” “不用声张,去看一下你武哥在什么地方,喊我去就好了。” 王铭昕乖巧的点了点头。 不多时,陈默就进了武哥的办公室。 只不过武哥脸上,看起来有些惆怅。 看见陈默进来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你终于醒了。” 他脸上由衷的高兴。 只是那一点高兴,似乎并不能掩盖他心底此刻的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