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是干什么!”闻颜吓得躲到一旁。 刘婶急得跺了跺脚,连忙跑过去,把妇人强行拽了起来:“你这是干嘛,是想逼着别人非要你不可吗? 我要是秀才娘子,本来考虑收你的,此时也该犹豫了。 你自己招厌,可别把我也连累了。” 妇人又急又后悔,急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刘婶瞪她一眼:“你接下来闭紧嘴,秀才娘子问什么你答什么,旁的不要多说一个字。” 妇人急切地点点头,用眼神告诉刘婶,她全都听刘婶的。 刘婶把闻颜拉到一旁,低声说:“香莲是个苦命的女人。 四岁的时候,娘为了给她生个弟弟,一新笔趣阁两命没了。 不到半年,她爹就给她娶了个后娘。 她在后娘后底下讨生活,日子很是艰辛,才十四就嫁人了。 婆家对她倒是不错,只不过她男人五岁的时候发烧,把这里烧坏了。”刘婶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她嫁过来又当媳妇又当娘,生了一个儿子,儿子肯干,媳妇孝顺,又生了对孙子孙女。 本以为她是熬出头了,谁知……” 刘婶长长叹了口气,说起香莲的遭遇,就忍不住眼泛红。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她的傻男人和儿子上山砍柴。 遇上落雨,岸边长了一对香莲喜欢吃的菌子。 她的傻相公非要摘回家给她吃,没想到……就那么摔下了悬崖。 吃药请大夫花光了家底,命是保住了,却瘫在了床上。” “闻颜,你放心,她品性很好,嫁到村里二十几年,跟人脸红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做事也手脚麻利,刚嫁过来时,她家只有两亩地,在她的操持下,愣是变成五亩。 只可惜,那些地也卖了。” 闻颜也听得心酸。 她回握住刘婶的手,安慰道:“我信得过刘婶,自然也信得过刘婶找来的人。 今天你带来的人全都留下吧。” 刘婶惊喜道:“那香莲也……” 闻颜点点头,笑着道:“她也留你。你悄悄告诉她,如果她学成了净面娘子,每个月有一两的月钱。若是学不成……” 闻颜顿了顿,才说道,“若是学不成,自然也可以做烧火挑水的伙计,不过,工钱只有净面娘子的一半。” 她终究不忍心,将一个苦命的女子逼太狠。 刘婶却喜上眉梢,一半也有五百文钱。 对于香莲来说,可是解了燃眉之急。 “行,我一会儿就跟她说。” 闻颜叫佩儿拿来几罐子手膏:“这是润手用的。以后他们要服侍的人,都是京城里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她的肌肤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嫩滑。 若是手太粗糙,弄疼了贵人的脸,便是有十颗脑袋,都不够他们的砍的。” “是。”刘婶应着。 “你让他们回去收拾行李吧,最迟后天就会送他们去学艺。”闻颜又叮嘱一些细节,就让刘婶领着人离开了。 走的时候,香莲感激地朝她鞠躬。 闻颜朝她笑笑,就没再多说。 一道粉色身影,从月亮门一闪而过。 闻颜认得那衣服,是应知雪的。 不过那身形却不像应知雪。 闻颜挑了挑眉:应该是二姑姑两个女儿中的一个。 大虎哥带着人来好一会儿了。 向闻颜确定了开门的位置,他就带着工匠去忙活了。 闻颜看着大家井然有序的忙活,她也难得有片刻清闲。 她这才有时间整理,从司徒明的私宅里带回来的东西。 关上院门,锁严门窗之后,闻颜和佩儿就打开了箱子。 箱盖一打开,一片白光闪过,刺得闻颜身体直往后仰。 佩儿捂着嘴,也藏不住她的惊讶:“哇!好多银子!” “这一袋是小金鱼、三袋金瓜子、五袋金叶子是我从他家炕底下找出来的!” 佩儿在尽力压低声音了,却仍然藏不住她语气中的兴奋。 “哇!这一箱是珍珠吧!” “这里面全是玉器,一、二、三、四……戒指玉佩吊坠一共有十七件,还有一柄玉如意,两座玉佛,四只玉钵……” 佩儿一声一声地报着。 除此之外,箱底还铺着一层金条,三万两。 古董字画无数,有前朝大师的遗作,也有当代大家的作品。 甚至还有一幅无蕴子大师的猫戏图。 闻颜脑子里全是“进账一百银”的提示音,美妙极了。 佩儿将东西一件一件铺在地上。 她卧室的床铺和地上都占满了。 啧啧啧! 司徒明跟在霍耀行身边,不过四五年时间,竟然就收罗了这么多宝贝。 前世他跟在霍耀行身边更久。 霍家又吞了敬明媚的嫁妆。 落到司徒明手里的东西,不知比这里翻了多少倍。 霍耀行再艰难的时刻,他也没有拿出一星半点来帮助司徒明。 可见,他们所谓的忠诚与信任,也不过是建立在各自的利益上罢了。 “发财了发财了!佩儿,咱们发财了!”闻颜的眼睛都被金子映成黄色的了。 这简直是一夜暴富嘛! 佩儿也高兴得很,“小姐以后再不用叫穷了。” 笑容逐渐从闻颜脸上消失:“我们现在能用的,也就这些现银。古董玉器不敢在京城附近处理。 谁知在这上面,有没有什么印迹。 若是引起霍耀行的怀疑,轻易就能查到他们头上。 只能拿去远远的地方变卖成钱。 这些东西一旦离了京城,价格大降不说,还不好脱手。 玉器好些,那些字画,不管是前朝还是当代的,一旦离了文人圈子,贬值最为严重。 所以,能到他们手里的钱,起码会少一半。 黄金也只能卖去金楼,或是衙门兑换。 若是一次性出手太多,亦会引起旁人怀疑。 所以,成箱的宝贝在手,想要变现却异常艰难。 不过。 即使不能现在就换成银子,这么多宝贝,每天拿出来看一看,心情也能愉悦不少。 点好数,主仆二人把东西往大箱子里收。 “小姐,这只木匣有夹层。里面藏着两张房契。” 闻颜接过房契看了看。 一大一小两个院子,并没外室住的那一间。 可惜了。 这种不动产,闻颜更是不敢去碰的。 只能先收起来,等将来霍耀行一家彻底落败,她才有可能真正的收入囊中。 两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东西收得差不多了。 忽然,外面传来敲窗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