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号殡仪馆

师婠口中的铜钱突然变得滚烫，她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如果我拒绝呢？”</br>

“拒绝？”解枭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看看你的标记。”</br>

师婠掏出镜子，惊恐地发现月牙标记已经变成了血红色，边缘开始蔓延出细小的纹路，像树根一样爬上她的脖子。</br>

“每过一天，标记就会扩散一点。第七天午夜，它会覆盖你的全身。”解枭厉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却更加恐怖，“那时你的灵魂会自动归当铺所有。”</br>

柜台上的煤油灯突然爆出一串火花，照亮了当铺深处——那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容器：玻璃瓶、木盒、铜匣...每个里面都囚禁着什么。师婠看到一个婴儿形状的影子在某个瓶子里蠕动。</br>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主动交易。”解枭厉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优雅的腔调，“用你的一部分，换取你想要的东西。比如...”他变魔术般拿出一张照片，是师婠母亲临终前的样子，“让你母亲多活三年？”</br>

师婠的心脏狂跳。母亲去世时她才十八岁，那是最痛苦的记忆。铜钱在她口中灼烧般疼痛，提醒她保持清醒。</br>

“我...需要考虑。”</br>

解枭厉似乎早就料到这个回答。“当然。不过记住，时间不等人。”他指向墙上的一个沙漏，里面的黑沙已经流下去近半，“第四天午夜前，给我一个初步答复。”</br>

他优雅地一挥手，当铺的门无声地开了。“现在，你该回去了。你的朋友等得很着急。”</br>

师婠转身要走，解枭厉突然又叫住她：“对了，替我向宿磐问好。告诉他，他妹妹最近睡得不太好。”</br>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师婠背上。她逃也似地冲出门，走廊的壁灯在她经过时一盏接一盏熄灭。</br>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师婠吐出了口中的铜钱。它已经变成了焦黑色，上面的符文消失了。电梯上升的过程中，她听到无数细小的声音在耳边低语：</br>

「救救我们」</br>

「放我出去」</br>

「别相信他」</br>

回到化妆间，师婠瘫坐在椅子上，浑身被冷汗浸透。镜子里的她面色惨白，红色标记像活物一样在她脖子上微微跳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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