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个名字,我们不知道它真正是什么。”海鞘的指关节因紧握方向盘而发白,“我祖父说它沉睡在海底城市拉莱耶中,每隔几十年会醒来一次,需要...喂养。”</br>
“用活人?”</br>
海鞘点点头:“一开始只是象征性的,鱼血和祭品。但二十年前,它醒得比以往更彻底,要求也变了。”她摸了摸耳后的鳃,“这就是为什么会有444号,为什么会有祭祀,为什么我弟弟...”</br>
车突然急刹停在一处悬崖边。下方就是螺壳湾,从高处看,那个贝壳形状的小湾此刻泛着诡异的蓝绿色光芒,尤其是444号殡仪馆所在的山坡,光几乎是从地下透出来的。</br>
“它在生长。”海鞘轻声说,“水下那座444号正在向海面上升。当两座建筑连接时,门就会完全打开。”</br>
渡雨想起水下看到的那座镜像建筑:“连接后会发生什么?”</br>
“祖先们称之为''大归返''。”海鞘转头看向渡雨,她的眼睛现在几乎全黑,只有针尖大小的瞳孔,“深海居民将回到陆地,带走契约中承诺的一切。”</br>
渡雨突然明白了那些壁画、祭祀和村民们的恐惧:“整个渔村都是祭品?”</br>
“不止。”海鞘苦笑一声,“契约范围是方圆五十里所有海岸线。螺壳湾只是...起点。”</br>
月光下,渡雨注意到海鞘的皮肤上开始浮现细小的鳞片纹路,手指间有薄膜在缓慢生长。她正在变化,而且速度比之前快得多。</br>
“你也是契约的一部分?”</br>
“我是契约之子。”海鞘的声音带着痛苦的骄傲,“二十年前那晚,五个孩子去了礁石区,四个回来了,但都带着''礼物''。我们的家族成为守护者,确保仪式进行。”她指了指自己的鳃,“这些不是诅咒,是赏赐——让我们能在水下活动,引导牺牲者。”</br>
渡雨想起礁石区的洞穴和壁画:“你一直在试图反抗?”</br>
“只有我。”海鞘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其他人接受了命运。礁...他反抗得最激烈,所以他们把他变成了守门人,永远困在444号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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