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里传来几声抽鼻子的声音,稀稀拉拉的。</br>
胡逸把录音给关了,说话的语气也变得温和了些:“我知道大家心里都在怕啥。”不过呢,今天这会一散,我就打算让律所给每家都发一份‘风险共担协议’。啥意思呢?就是说要是有谁被人针对了,那联盟里所有成员的宣传推广资源啊,都朝着你家使劲儿。</br>
等会议结束的时候,墙上的电子钟跳到了十一点十七分。</br>
胡逸正打算关电脑呢,小王的私聊申请就弹出来了。小王说:“胡哥,你能来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不?就五分钟的事儿。”</br>
那咖啡厅的冷气开得可足了。可小王呢,他白衬衫的后背都被汗湿透了,手指还不自觉地搓着袖口的线头呢。他说:“林总昨天派了个助理来找我。”突然,他抬起头,眼睛里像是刚冒起火苗就被扑灭了似的,接着说:“他说只要我能劝退‘红鲤’‘星火’‘民谣盒子’,就把我那两个新人塞进《少年音浪》的A班。”</br>
胡逸端着咖啡的手一下子就停住了。他就想起三年前,自己在地下通道卖唱的时候,小王背着吉他来给他送热粥,还说“咱们这些小厂牌啊,就得抱团取暖”。</br>
这时候,小王的睫毛在眼睛下面投出了颤抖的影子,就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小鸟似的。</br>
胡逸轻声问道:“你当初为啥要组建这个联盟啊?”</br>
小王的喉结动了动,眼睛望向窗外。那窗户玻璃上映着咖啡厅暖黄色的灯光,这灯光就和三年前他们挤在十平米的小办公室里,用投影仪看《音乐反垄断法》的时候的光一模一样。“老周他……”他嗓子有些哑,“他走的时候,电脑里还留着给新人写的demo呢。”</br>
“那俩新人要是真能进A班,可不少赚钱。”胡逸把咖啡递过去,“但《少年音浪》的观众,能记住那些靠资本上位的练习生吗?”</br>
小王突然就笑了,笑得眼角都红了:“胡哥,我刚刚在会议室把摄像头关了,就是怕他们瞧见我哭。”说着他就拿出手机,飞快地按了几下,“我这就给林总的助理回消息,就说‘您说的那综艺,我们不稀罕’。”</br>
晚上十点的时候,胡逸的电脑突然发出特别刺耳的警报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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