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邪祟叫神明？

他怒吼着扑向韩青儿，但为时已晚。</br>

韩青儿双手交叠按在自己心口，一道刺目的血光从她体内迸发。</br>

那是她拒绝将自己的灵魂奉献给成神的张龙升，如此，她也失去了成为法身的资格。</br>

她的身体开始从内部崩解，皮肤上出现无数细小的裂纹，黑气从裂缝中透射而出。</br>

这使得他看上去像是漏了的容器。</br>

“为什么？！”</br>

张龙升绝望地咆哮，试图用自己的力量稳住韩青儿崩溃的法身，但那些力量如同泥牛入海，被吞噬得一干二净。</br>

就像漏了的杯子，哪怕把大海装进去都无济于事。</br>

韩青儿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她看着几近疯狂的张龙升，眼中满是悲悯。</br>

“疯子！别为我难过，也别报仇，如果你真的爱我，请答应我帮助遗神者！为了大局，为了这个世界能够不被那些邪祟操控...”</br>

她的声音空灵而遥远。</br>

“个体是可以被牺牲的。”</br>

张龙升如遭雷击，这句话正是出自王老，也是令张龙升感到深恶痛绝的一句话。</br>

“不...不是这样的...”</br>

张龙升跪倒在虚空中，黑色羽翼无力地垂落，“我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他们是错的...”</br>

韩青儿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有那双瞳孔依然清澈。</br>

“如果你成为邪物，让我成为你的法身，以这种不人不鬼的形式存在着...”</br>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那么我宁愿牺牲自己，来为你赎罪。”</br>

“不！我不要你赎罪！我只要你活着！”</br>

张龙升疯狂地抓向那团即将消散的透明身躯，却只握住了一把飘散的光点。</br>

最后一刻，韩青儿露出了他们初遇时的那个笑容。</br>

“再见了…疯子…答应我，去找回你自己…”</br>

说罢，韩青儿的身体化作漫天光雨洒向大地。</br>

天空中那个黑色漩涡也在发出玻璃破碎般的声响后，轰然崩塌！</br>

张龙升呆立着，伸出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极度的痛苦与不可置信之间。</br>

“青...儿...？”</br>

他轻声呼唤，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br>

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br>

远处，王老和孔杰等人目睹了这一切，王老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喃喃道。</br>

“没想到…会是这样。”</br>

孔杰还未来得及回应，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从脊背窜上后颈。</br>

他抬头望去，只见张龙升所在的那片天空开始扭曲，云层被染成了血红色。</br>

只见张龙升缓缓站起身，背后的黑色羽翼完全实体化，每一根羽毛都燃烧着黑红色的火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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