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瑭想起姜令词审视的眼神就有点慌,他不会看她这么敷衍,以为她在骗炮吧? 黎渊的酒,后劲儿都很足。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黎瑭连喝了两杯,不自觉开始眩晕。 少女喝醉时看人,有种顾盼生辉的明媚招摇,仿佛眼里盛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盛大斑斓。 此时却凑到姜令词耳畔,吐着很轻的气音,悄悄地提醒他:“我好像醉了。” 她身上的橙花香伴随着微醺的红酒香,一股脑灌进姜令词呼吸之中。 姜令词呼吸一室,避开了些。 姜令词是不是嫌弃她了?! 没有记住又不是她的错,还不是因为玫瑰粉太漂亮了,她一直惦记着搞艺术创作。 黎瑭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抱他,还没来得及动手,下一秒,她便被姜令词抱起来。 耳边传来男人清冽温沉的声音,对众人道:“黎瑭喝醉了,我带她去醒醒酒。” 抱她了。 嗯,应该是没生气。 黎瑭顺势抱住他,将绯红的脸颊贴在男人颈窝。 很乖的样子。 做错了事儿,又需要人补灵感,当然得乖。 渔骤府是一家有百年历史的私房餐厅,高级会员制度,全部都是包厢预定,配备专门醒酒的房间,私密性很强。 姜令词说带黎瑭来醒酒,就是来醒酒的。 黎瑭用凉水洗了把脸后,那股子眩晕终于消散了几分,她望着镜子里映出来的面容。 今天出来的急,她没有化妆,反衬出她本就明艳如桃花的皮相更加精致。 尤其喝醉后,少女红唇湿润,眼尾也涸着红,一颦一笑都像是在勾引人。 从镜子里看到挂在身后的一幅古董油画。 居然不是赝品。 黎瑭欣赏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正经事儿。 她画室里画了一半的画。 没错。 她今天来找姜令词,是带着任务的! 刚好现在四下没人,这不是绝佳的补灵感机会。 洗手间外是像是休息室的设计。有水吧台,沙发床,还有一个吸烟区。 姜令词就在吸烟区,但他没有碰放在吧台上的那一排排包装精致的香烟,像是站在半开的小窗前看夜景。 黎瑭注意力放在烟盒旁边的不同尺码的安?全?套,要不能做成百年老店,真贴心呀。 黎瑭踢掉高跟鞋,蹑手蹑脚地靠近他。 姜令词不知道在想什么,很专心,专心到黎瑭钻进他怀里的时候,才慢半拍似的圈住她的细腰。 休息室内没有开灯,唯独洗手间没有关紧的门缝,投过来一道模糊的光线,照到吸烟区时,几乎只剩极其微弱的光,几不可查。 隐约将这片区域映得幽暗迷离。 一双纤细洁白的藕臂沿着男人修劲的窄腰往上攀。 黎瑭踮脚想亲他,但光线太暗,总是找不对地儿。 喉结。 耳朵。 下巴。 最后好不容易寻到唇角,踮脚太累,她又落空了。 姜令词没有动作,甚至身姿随意地倚靠在墙壁上,任由她折腾,瞳孔映出几分散漫,像看一只在他怀中作乱的小动物。 黎瑭气的跺脚,差点把自己气哭:“我亲不到。” “没耐心。”姜令词捏住她的下巴,淡淡地开口。 黎瑭撅嘴,漂亮唇珠翘起可爱弧度,“你来亲我。” 她向来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姜令词每次都喜欢在她唇珠上辗转,他是喜欢这里的。 同居这么久,过目不忘的姜令词对黎瑭的一颦一笑都烂熟于心。 女朋友索吻,他没拒绝的理由。 跟黎瑭小鸡啄米似的亲法不一样,姜令词亲的很色,很深,先是吮着她的唇瓣厮磨舔?舐,然后是唇珠,辗转碾磨,等它发胀发红,变得可怜兮兮后,才格外开恩地侵入少女软烂湿甜的唇齿之间。 亲到后面,黎瑭几乎站不稳,纤细雪白的手臂松松地挂在他脖颈,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黎瑭手腕一松,软绵绵地松手,跌坐在干净光滑的地板上。 她里面穿着一条黑色丝绒质地的长裙,此时四散开来,几乎与黑暗融于一体,反衬的少女肌肤似泛着一层莹润的光。 好像所有光源,都聚在她身上。 黎瑭喘得很急促。 好半晌,才慢腾腾地跪坐着直起身子,仰头,湿漉漉的眸子扬起得逞的狡黠:“还不是被我亲到了。” 不知道还以为她占了多大的便宜。 “亲到又怎样?” 男人指腹慢条斯理地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往上,贴着她滚烫的脸颊,下一秒,指尖触碰到少女湿润的唇瓣,似安抚又似撩拨…………… 黎神使鬼差地含进去一点,红唇贴着他的指节,拉长了语调:“这样……………“ 和上次吃蛋糕时快速松开不一样,这次黎不但不松开,还捧着他的手腕,她回忆着小视频教程里的前?戏,用舌尖绕着指节舔了下。 姜令词刚洗过手的缘故,上面有很淡的薄荷柠檬味。 他没有抽回手,反而垂眸看着黎瑭。 在阴影下,男人的双眸显得漆黑,像是会将人拖进无边深渊,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 薄唇突然溢出淡而平静的话音:“又没灵感了,是吗。” 并非问句。 “唔。” 黎瑭的想法几乎写在脸上,她自始至终惦记的都是他的肉?体。 偏生总喜欢用无辜的眼睛骗人。 姜令词也喝了酒,而且是高度洋酒。 即便在这里吹了很久的风,体温也是比黎瑭高。 在黎瑭舌头酸了时,他硬而潮湿的骨节突然动了,甚至又加进一根中指,一起搅缠着她软软的舌。 “唔不。” 黎瑭感觉像是含着两根烟花棒,将她的口腔搅得乱七八糟,湿漉漉的唇角,水痕蜿蜒。 整个场面非常色?情,是黎做梦都梦不到的,小视频里都没见过。 她贝齿磨着男人的指节,含糊不清,“你、干、嘛?” “一根喂不饱你,得两根。” 男人冷白腕骨在昏暗中分外清晰,上面扣了一个细窄矜贵的兰叶手镯。 衬得一双本就养尊处优的手,越发冷感。 此时他另一只空闲的手漫不经心地捻起根香烟。 明明穿着极为斯文甚至堪称温柔的白色毛衣,此时的姜令词,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冷漠感。 薄唇衔着香烟,动作优雅地点燃。 一闪一闪的橘红色火光,是这里唯一的光源。 烟味不重,也不怆,几乎没有存在感。 明明一只手下流地玩弄她的唇舌,偏偏面上毫无狎昵之色,反倒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冷峻危险。 两只手,像是将他割裂成两个人。 隔着朦胧的烟雾,模糊了他们的距离,他像是远在天边不可触摸。 黎瑭心脏忽而漏了一拍。 其实黎瑭很少从姜令词身上感觉到这种几乎渗透灵魂深处的威胁感,大概平日里相处他太过君子,温润无害,规矩又自我约束。 即便在床上的时候,也多是如此。 所以他能在零点一到,不顾自己仍需纾解的身体,也要立刻结束。 宁愿去洗冷水澡。 很奇怪。 新笔趣阁不是为了随时随地的纾解生理欲?望吗,为什么姜令词会给自己设限呢。 黎瑭不知道如何形容姜令词对性的定义,但很显然,他并不沉溺,也没有她这样需要创作灵感的目的,并不是非要不可。 黎瑭觉得自己与姜令词的距离再次拉远。 怔怔地望着眼前陌生而极具威胁力的男人,黎竟然发现,她消散的灵感再次奇迹般地汇集,如干渴的蓄水池,慢慢地累积起一小捧清泉。 不够,远远不够。 黎瑭恍惚的眸色再次清晰。 姜令词为何答应她有怎么样的目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创作灵感,这是她提出新笔趣阁合作的唯一目的。 她内心并不想去戳破姜令词的目的,因为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并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还有一个月时间。 所以当姜令词将手抽出来时,黎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句地说:“我还要。” 黎要的当然不止手指。她要姜令词在这个地方,跟她做a。 与他似无波澜的眼神不同的是,毛衣衣摆与休闲长裤都遮掩不住的反应。 沉甸甸的,分量很重。 像是蛰伏于高山雪域之中蓄势待发的野兽,下一秒便会撕开猎物的喉咙。 无询问,姜令词也知道她想要什么。 姜令词抬起含得潮湿的指节摩挲着少女滑腻柔软的脸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似是带着睥睨的怜悯,“你受不了。” 激将法对其他人不管用,但是对黎瑭非常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 曾经为了一雪前耻,这个技巧她学了很久。 可惜,这半个月,姜令词都没给她用上的机会。 甚至连姿势都非常单一,来回那几个经典姿势。而且必须要关上灯,在黑暗隐蔽的地方。 哪有她发挥的余地,这不是,又被看不起了。 黎的口腔热而潮湿。 与他手指侵进时的感觉完全不同,大概这个地方更脆弱,皮肤更薄,毛细血管丰富,感知更敏锐。 但是黎瑭学的全都是理论知识,她大概知道要收牙齿,却没有考虑过实际上,如果塞得满满当当,那么牙齿该放哪儿? 这是个很严重的bug “课本”上也没有教。 姜令词的掌心贴着少女的后颈,不紧不慢地教她取悦他。 “先吸,不找着急全部…………” 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静,甚至连烟灰掉在虎口都没有意识到,许久后,他动作极慢地换个根烟,橘色火星像是绵延的大火,从指尖一路烧灼而下。 姜令词重新点燃的香烟,再次弥漫于空气中。 而后沿着半开的窗户,慢悠悠地旋转了几圈,飘散而出。 有同事过来,远远看到姜令词正在吸烟的侧影,先是愣了一瞬,才开口问道:“小姜老师,黎小姐酒醒了吗?” 从半开的小窗往内看,只能隐约看到姜令词的半身,此刻眉骨压低,碎发挡住他的眼神,同事只当他在吸烟。 昏暗光线下,少女唇色被磨得潋滟饱胀,红的像是随时会滚出一颗颗血珠子,比姜令词腕骨上的鸽血红宝石,还要夺目。 声音突然出现,黎被吓了一跳,齿尖儿扫到了姜令词。 姜令词下意识蹙眉,安抚似是沿着她的用带薄茧的长指蹭了蹭她的后颈,甚至还能与同事对话:“还没。” “那我小点声,对了,黎小姐带着那瓶酒很好喝,什么牌子的?”同事还站在门边跟姜令词闲聊。 黎瑭吐出来一点,想要给姜令词提醒答案,“啸” 谁知姜令词慢条斯理地挺腰,撞出少女细碎模糊的音节,让她到唇边的话完全咽回去。 并垂眸看她,不咸不淡地说:“专心。” 同事没听清:“你说什么?” 姜令词:“啸鹰赤霞珠。” “酒的名字。” 他喝第一口就知道了,甚至连年份都知道,不过却没提,只是目光晦暗不明地看向黎瑭。 这瓶拍卖酒,她从哪儿来的? “哦哦哦,哦?!“ 同事一个转音,嗓子都劈叉了,他略懂酒,知道黎瑭拿的是好酒,但是没想到是这么好的酒! 殊不知不但是好酒,还是拍卖级别的。 同事:“让你女朋友破费了。” 黎瑭想说,一点都不破费,一毛钱没花。 不过她现在嘴巴没空。 姜令词按灭了香烟,侧眸看他,“还有事吗?” 逐客意味很明显。 以往在学校,同事压根没见过姜令词抽烟,此刻有种看神仙下凡的设即视感。 非但有了女朋友,甚至私下还会抽烟。 原来这位被学生们誉为超凡脱俗的“空谷幽兰”,私下好像也和正常男人没有区别。 当然有区别。 这位空谷幽兰甚至还会一边和同事聊天,一边让女朋友给他口。 姜令词向来这样疏离冷淡,同事没听出什么不对劲,“没事没事,就是想跟你说一句,我们先走了。” “今天让你们小两口都破费了。” 姜令词:“好。” 在他挺腰时,黎瑭强烈感觉自己嘴角要被撑裂了,原本已经消散的红酒劲儿像是又弥漫上来,让她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人走了。 黎瑭终于眼泪汪汪,带着哽咽的哭腔,“不不吃了。” “迟了。”姜令词嗓音酝着极低的沙哑,说话时裹挟着几不可查的喘音。 又又又大了。 好恐怖。 难怪每次她都会肿。 在它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少女脸蛋极小,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眼睫也湿塌塌地垂着,看起来非常可怜。 “别长了呜呜。” “好胀,嗓子也好疼。” 濒死的窒息感涌来时。 许久过后。 姜令词手指从她的脸颊往下,放到唇下:“吐出来。 黎璃纤薄的身体不自觉地颤着,浑身都汗津津的。 她再也不质疑姜令词提出的单数运动,双数休息的安排。 少女从唇角都精致的下巴,蜿蜒的湿痕,似乎将她完全浸透。 她下意识吐出来,但是一听到姜令词似命令的话语,叛逆心起了,咽下去一点点,然后满脸无辜地说:“不好吃。” “苦的。’ “有点像坏掉的颜料味道。” 她小时候好奇心重,什么都想试一试味道,有一次,用指尖抿了水彩颜料尝味道。 把大黎吓得差点连夜送她去洗胃。 幸好舔了一点点,还吐出来了。但是那个味道,黎瑭记忆尤深。 带点麝香,口感又像是石头粉末和成黏?的白泥。 姜令词没想到黎瑭心这么大,不但吃了,还一副美食家的语调,在点评味道。 hex 她会生气。 黎瑭是不长记性的,被姜令词强行喂了几杯水漱口后,又缓过来,她低头看到自己裙摆上的斑斑点点。 一滴。 两滴。 三滴。 无数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