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爹的名字,真该换一下。”
陆长生轻声说道。
“嗯?”赵有名如梦初醒,还以为陆长生想要清算到家人,慌忙道:“此事我爹万般阻拦,只是我一意孤行而已,小道爷明察!左巡史明察啊!”
就连青云道人,一瞬间也是后背被冷汗所浸透。
完了完了完了!
“不,你误会了。”陆长生微微摇头。
赵有名、赵有成。
一个儿子,一个老爹。
一个商人,一个里长。
老爹里长名中图“成”,却是安分守己。
儿子商人名中图“名”,却是不顾声名。
“秋实镇能富裕起来,你功不可没。也了去了当今堂堂潮州左巡史许秋毫大人的一番愿景。”
调侃之间,陆长生将安安稳稳坐在这里看戏喝茶的许秋毫也给拉了进来。
“啊?”
赵有名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仙人并不怪罪他们不经允许之下妄使仙人名讳,甚至利用仙人声名去谋利?
虽然早先他的心中确实有着这样的一份期许,但是万万不敢真的这么去想。
做错的人若是连做错的态度都没有便祈求别人去谅解——还是直接去死比较干净一些。
可惜这个道理不是人人都懂。
赵有名虽无娘亲,可老爹对他的管教从未少过,这样的道理也是明白的。
“都说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你虽未曾以我的名义做些不可容忍的恶事,却也确实在作恶。”
陆长生看着杯中茶水,茶水清澈,碧橙透亮,却也有些许茶末漂浮在上,难尽其美。
可若是不入茶浸泡,自然又是寡淡开水。
哪得两全之策?
“那便罚你为我做事,将功补过吧。”陆长生端起茶水,一饮而尽。
世道总是如此,如何能浑身青白?
便是强求清流,也是无滋无味。
既然如此,可堪一看便已是殊为不易,不添恶果足以一用。
非是有不清之心,实乃无明心之策。
一旁的许秋毫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
他自然知道陆长生不可能用怎样的责罚,之前跑来,也是要看看小道爷有何妙计。
此时亲眼看到陆长生如此的处置发落虽是人之常情,甚至可以说两全其美。
但心间,却是有微凉之意划过。
那贯穿其身的浩然正气波动了一瞬,又隐没了下去。
可能......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