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不爱花骨朵第12页 醉春阁。 阿好站在门外,犹豫再三敲了敲房门:“小姐,快要宵禁了。您今日是在这住还是回去?” 南乔的琴声戛然而止,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江稚。 江稚却不看他,只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袖:“我走了。” “江小姐,”南乔浑身一颤,不禁出声恳求道:“小姐赎我回府可好,南乔愿为小姐肝脑涂地。” 江稚勾起唇角,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南乔羞得满脸通红,用一双稚嫩却含情带水的双眼,哀求般看着江稚。 江稚眉头一挑,用扇柄托起下巴,仔细打量着少郎的脸庞。 南乔眼睛撇向一边,却不反抗,任由江稚打量。 南乔的眉眼稚嫩,因为年纪小,连五官都未彻底长开,却带着几分早熟的风情。 想必老鸨把该教的都传授给他,只等客人新笔趣阁挂牌了。 江稚目光闪烁,用扇骨一下下拍打着少年稚嫩的脸庞。 “南乔,你难道没听过我的事迹? 冷落正君,虐待侍君,就在昨天我还把一位侍夫的脸抽毁容了。 就算这样,你也愿意和我走?” 南乔微微颤着身子,咽了口口水,闭着眼一副任由江稚宰割的模样。 “南乔愿意,小姐请带我走吧。” 江稚小小的眼睛看着南乔,沉默不语。 屋内只传来扇骨拍打脸的“啪啪”声,一下又一下,极其有节奏。 对方细嫩的脸颊很快出现一条长方红印,江稚见状这才收手。 南乔见江稚不语,继续哀求道:“小姐,如果您今日不带我走,我我就要被阿爸带去拍卖初次。 我不想挂牌当红馆。” “红馆赚得多啊,”江稚笑得眼睛成一条缝,谆谆诱导道:“你看听澜,我见她一面就要一千两,若是要留宿就得花五千两,能赎下十个你了。” 南乔别过脸去,脸上带着倔强,他狠狠“呸”了一口道:“我我才不要做那千人骑万人踏的荡夫,那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江稚笑眯眯地看着,对南乔说的话并不意外。 又有多少少男是自己想进醉春阁的? 一开始都和南乔一样,不愿堕落。到最后不还是利益熏心,变成一只只魅狐狸勾人心。 她淡淡开口道:“我不会赎你回府的。” 府中的几个男人已经够她喝一壶了,他不可能再带个小的回去,给自己自找麻烦。 南乔眼底满是失落,江稚顿了顿又继续道:“但我今晚会留宿,包你一年,不让你接其他客。” 南乔一愣,脸上挂起欣喜的笑。 就算没有被赎身,只接江稚一人也比挂牌当红馆好。 他连忙凑上前,做势就要抱江稚:“谢谢江小姐。” 江稚连忙后撤两步,用扇子抵住对方的额头,不让他触碰自己。 “别过来,我不喜欢他人碰我!”江稚厉声道。 南乔身子一顿,连忙匍匐跪下:“南乔知错,南乔再也不敢了。” 一点风吹草动,便把他吓得不轻。 生怕江稚生气,他明日就挂上红馆的牌子。 江稚心中暗喜,还好早上便把运动量达标,不然现在想留还留不下来。 总不能绕着醉春阁跑步吧? 江稚都不敢想,自己真这么做了,京城有关她的风言风语又该传成什么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第8章不爱花骨朵第22页 “给我备水,我要沐浴。”江稚淡淡道。 “诺。”南乔连忙吩咐在外候着的下人打水。 阿好一愣,心想,小姐今晚这是要留宿了? 她不敢上前询问小姐,只见有位身着下人服饰的男子前来:“您请跟我来,江小姐让我为您准备了休息的房间。” 阿好跟在男子身后,不敢抬头看两侧身着暴露的男人。 这些男人也是势利,看出阿好没钱,连好脸色都不肯给。 其中有一位更是将露出的大腿重新遮住,生怕被阿好瞧见,占了他的便宜。 天色渐黑,南乔吹灭了桌前的蜡烛,房间一片漆黑。 地板上铺着一张床垫,南乔便睡在这里。 他望着床榻上的女人,咬着下唇问道:“小姐为何不愿碰我?” 江稚翻了个身,后脑勺对着南乔:“你年纪太小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她喜欢成熟的,已经盛开的男人,而不是南乔这种花骨朵。 江稚莫名想到南庭瑞。 还记得南庭瑞初进府时,江稚一看便知,绝对没有十七岁。 谎报了年纪,才被母亲选中成为夫侍。 起初江稚根本不碰他,是南庭瑞偷偷给季闻野送手绢,她才怒气冲昏理智,强迫了他。 江稚想到这件事便生气,谎称年纪只为进江府,又为何对其他女人留情? 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和江稚从小便不对付的季闻野。 南乔看着江稚圆溜溜的后脑勺,似乎想看懂对方的用意。 如果不喜欢自己,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他哪会知道,江稚只是一时兴起,花银子买快乐罢了。 今日能留在他房,明日便能滚到别的男人房间里。 又是一夜训练。 江稚睁开眼,床榻上依旧湿成一片,被罩枕头都不能再用。 她坐直身子,早已醒来的南乔将准备好的茶水连忙递上前。 江稚接过,瞅了眼南乔。 不错,是个识趣的。 南乔不敢多看床榻的汗渍,他只当没闻见江稚身上的汗臭味,低眉顺眼等待她的吩咐。 江稚掀开被子,心中更是满意几分。 “备水沐浴,吃完早饭后我便离开。” “诺。” 南乔刚推开门,便看见有位侍女模样的人守在门外。 “阿好,进来帮我沐浴更衣!” 阿好看了南乔一眼,听见江稚喊她,收起视线,连忙抬腿进入房间。 “诺。” ----------------- 江府秋居。 日上三更,男人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起来。 他一双柔情似水的鹿眼变得红肿,光滑的脸颊满是泪痕。额头两侧小巧的鹿角恹恹的,毫无生机。 林序秋坐在镜前,看着憔悴不堪的自己,忍不住又落下几滴热泪。 一年年的青春耗在府中,重生一世依旧未得到她的喜爱。 江稚啊江稚,我该怎么做,你才能爱上我呢? 林序秋想到昨天线人汇报,江稚留宿在一位十几岁的清馆房内,他便心生惶恐。 原本比江稚就大三岁的他,现在已经二十三。 再过几年,人老珠黄,他真不知该用什么挽留江稚本不在他这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