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刘邦揉了揉老腰,吕后则光彩动人,显然对于老流氓的表现很满意。 “唉!” “陛下,何故叹气?” 刘邦直言道:“即便那逆子将糖霜配方交给朝廷,想要量产此等糖霜,也要耗费不少钱粮。” 吕后点了点头,如今大汉的经济形势,实在是不容乐观。 连基本的铸币权,都能交给民间,可见主张黄老之学,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即便如此,内忧外患的大汉,依旧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内有异姓诸侯王秣兵历马,外有匈奴单于虎视眈眈。 刘邦想要批量生产糖霜,同样是一步险棋。 大汉皇帝做生意的第一步,就走的如此艰难。 与匈奴和亲,同样要奉上粮食财物,才能使得双方罢兵。 而具体的数目,刘邦还没有跟群臣商议。 糖霜,对于刘邦而言,真是幸福的烦恼。 明明眼前就有一座金山,却看得见摸不着。 “罢了,此事朕去找丞相他们商议。” 刘邦起身整理仪表,吕后则轻声道:“妾身会让吕释之和樊哙,拿出一些家财……” 刘邦闻言,心中一暖,每次需要帮助的时候,眼前的女人都会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后。 “他们二人,即便奉上全部家财,也是杯水车薪啊……” “皇后不必担忧此事,朕会想办法解决!” 老流氓永远自信从容,这也是他吸引吕后的原因之一。 毕竟当年吕后一家初到沛县,可谓高朋满座。 以刘邦一介亭长的身份,只能坐在门外,蹭一杯水酒。 谁知这厮大呼一声:“刘季,贺万钱!” 一句牛逼吹出去,好在负责迎宾的是萧何,这才没有将他赶走,反而被未来岳丈吕公奉为上宾。 刘邦吹出去的牛逼,全都实现了,这就是他的牛逼之处。 如果言过其实,只能是新笔趣阁。 老流氓吹出去牛逼后,便整个人精神不佳,甚至没有心情去听戚夫人唱曲儿。 如此珍贵的糖霜配方,大汉若是不能物尽其用,那才是真正的浪费! —— 淮阴侯府。 护卫腾有些纳闷,眼前这对师徒的相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 师父韩信手持兵书,看得那叫一个投入。 徒弟刘盈席地而卧,谁的那叫一个香甜。 鼾声伴随韩信左右,兵仙也已经习惯,甚至没有刘盈伴奏,他还看不下去。 “糖霜配方,你就打算这般交出去?” 直到肚子饿了,刘盈才睁开稀松睡眼。 “师父,为什么不能交?” “如此珍贵的配方,若是流落到民间,你知道会引起多少血雨腥风?” 韩信冷哼道:“为师的意思,自然是你拿这配方,去跟陛下谈条件!” “你的太子之位,不仅关乎皇后身家性命,更有萧何与为师的脸面!” 腾闻言咧嘴一笑,侯爷就是这样死要面子,分明是他关心徒儿,却非要说是为了自己的脸面。 “嗨呀,师父!这配方算个屁啊!” “交给朝廷,能让天下万民吃上冰糖,总比被那些功狗拿去赚钱强得多!” 刘盈伸了个懒腰,笑道:“师父,中午吃什么?” 中午,还要吃饭? 韩信皱眉道:“你早上,不是刚吃过?” “即便现在朝廷有了配方,恐怕也没有钱粮支撑糖霜生产。” 缺钱? 看着刘盈一脸疑惑,韩信耐心解释道:“朝廷如今入不敷出,去年才与韩王信激战,剿灭了余寇。” “何况马上进入隆冬时节,甘蔗想要运往长安城,途中便会有不少损耗。” 刘盈此时却一脸无所新笔趣阁谓,“师父,做生意,还需要用自己的钱?” “我阿父还真是傻的可怜!还有啊,甘蔗为什么要运送到长安?” “若是怕配方泄密,直接在南方榨成汁,再运到长安便是。” 甘蔗汁的保存,可要比甘蔗方便得多。 做生意,还要用自己的钱? 这逆徒还真是会说风凉话! 眼见韩信一脸懵逼,刘盈也懒得解释,只是吩咐护卫腾,去为他准备午饭。 “侯爷,您吃不吃?” “一天竟然要吃三顿,真是个饭桶!” 韩信嫌弃地骂了一句,不消片刻腾便做了一碗热面。 “本侯的呢?” “侯爷,方才问您……” “废什么话,还不给本侯也做一碗面!” 韩信看着刘盈大口吃着面条,疑惑道:“说说看,你能解决大汉缺钱少粮的问题?” 刘盈果断摇了摇头,“不能!” 韩信气得牙痒痒,这逆徒每次开口,都让他有种想抽他的冲动。 “吃碗面,赶紧给我滚!” “师父,我还想吃个晚饭……” “滚!立刻!马上!” 刘盈吃完之后,潇洒离开淮阴侯府,反正是韩信给他放假,即便回到长乐宫,他也不怕被人诟病。 本着每日都要去见母后的原则,刘盈还是来到了椒房殿,却看到便宜亲爹也在。 “阿父,配方不是已经交给你了?还每日来椒房殿作甚?” “你这逆子!皇后是朕的媳妇,朕喜欢来便来,你咬我啊?” 老流氓双手掐腰,大有泼妇骂街的架势。 “吵什么吵?你们父子莫要一见面就吵架。” 吕后嘴角难得露出笑容,她总觉得皇帝与太子,之前更像是君臣,现在才算是父子。 “朕,每日被国家大事,忙的焦头烂额,还要被你这逆子气?” “阿父,听说某人缺钱,拿了糖霜配方也没用?” “老子看你是皮痒了!皇后,给朕按住他!” 刘邦说不过就要动手,刘盈当即躲在了母亲身后。 “你看你,才说两句,怎么就暴躁易怒了?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滚蛋,老子要把你打成樊於期!” 显然刘邦并不知道什么是更年期,但不妨碍他鞋底之下出孝子。 “停停停!别打!” “给朕一个理由!” “我教你空手套白狼!” “说人话!” “不用朝廷的钱,也能做生意!” 刘邦听闻此言,瞬间变了副嘴脸,当即放下了臭鞋,满脸堆笑地看向儿子。 “盈儿啊!快跟阿父说说,怎么才能空手套白狼!” “阿父,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吕后看向父子二人,不由地露出暖心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