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沈杰打断了她的话。</br>
他望着伍芷清泛红的眼尾,突然想起前世她婚礼那天,也是这样带着哭腔——“阿杰,我怀孕了,可毅风说会给我买别墅”。</br>
那时他蹲在酒店走廊,手里攥着刚凑齐的手术费,指甲几乎掐进掌心。</br>
“我追你三年,是我傻。”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进了平静的水潭,惊得蝉鸣声都停顿了一下,“从今天起,我沈杰的人生,不为任何人而活。”</br>
伍芷清的嘴唇抖了抖,突然转身往教学楼跑去。</br>
她的白色帆布鞋踩过可乐渍,在地面上拖出一道模糊的水痕。</br>
李毅风盯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转头看向沈杰:“挺有骨气?那我倒要看看,你这骨气能撑几天——”</br>
“滴——”</br>
悠长的汽车鸣笛声打断了他的话。</br>
众人下意识地转头,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正缓缓驶进校园。</br>
车身亮得能照见人影,连轮胎缝里都擦得锃亮。</br>
驾驶座的窗户降了下来,露出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司机:“姜小姐,到了。”</br>
后车门打开的瞬间,穿着月白色连衣裙的少女下了车。</br>
她齐肩的黑发用珍珠发夹别着,手腕上没有任何首饰,却比李毅风的金表更让人移不开眼。</br>
“沈杰同学。”姜雅琴走近时,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茉莉花香。</br>
她从随身的羊皮手包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指尖在卡面上摩挲了两下,“这张卡里有五万块,密码是你上次帮我补数学课时说的生日。”</br>
沈杰盯着那张卡,喉结动了动:“我……我不认识你。”</br>
“你帮我挡过三次篮球。”姜雅琴的眼尾微微上挑,“高一开学的时候,你帮我捡回被男生丢进花坛的课本;上周二晚自习,你把靠窗的位置让给我,说我怕冷。”她把卡塞进沈杰的掌心,温度透过银行卡传到他的指尖,“我爸说,肯为陌生人弯腰的人,值得帮。”</br>
“姜雅琴你疯了?”李毅风的声音突然提高,“那张卡是……”</br>
“李总最近在谈的电子元件项目,我爸有兴趣。”姜雅琴转头看向他,笑意浅浅,“李叔叔要是知道你在学校欺负同学,合同会不会有变化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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