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宏毅盯着银行卡,喉结动了动。</br>
他伸手摸了摸卡面,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缩回手:“你……真没问家里要钱?”</br>
“没。”沈杰把卡收进钱包,“我算过,等李叔的餐馆稳定了,每月能分三千利润。”</br>
沈宏毅低头扒饭,米粒掉在胸口都没察觉。</br>
魏芷荣把汤碗推到他面前,轻声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br>
气氛刚缓和些,魏芷荣突然说:“雅琴这姑娘,上回送的绿萝长得真好。”她指了指阳台,绿萝的藤蔓顺着防盗网爬了半墙,“我昨天还给她打电话,说周末请她来家里吃饭。”</br>
沈杰筷子一滑,汤碗“当啷”响:“妈,您别老给人家打电话!”</br>
“怎么了?”魏芷荣瞪他,“雅琴在电话里可客气了,说您帮她搬实验器材,帮她改论文……”</br>
“那是同学间的帮忙!”沈杰太阳穴突突跳,前世他把所有心思花在伍芷清身上,这一世姜雅琴的善意倒成了父母眼里的“苗头”。</br>
沈宏毅放下碗:“你也二十了,该考虑终身大事。雅琴那姑娘,我和你妈去学校接你见过一回,说话得体,家世也好……”</br>
“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沈杰拔高声音,“我想先立业再成家!”</br>
饭桌上突然安静了。</br>
魏芷荣的汤勺掉进碗里,溅起的汤汁在她围裙上晕开深色印记。</br>
沈宏毅盯着儿子发红的眼尾,突然说:“走,跟我们去医院。”</br>
“去医院?”沈杰懵了。</br>
“心理科和男科。”魏芷荣抹了把脸,“你爸同事家儿子就是这样,说不想结婚,结果是……是那方面有问题。”</br>
“妈!”沈杰耳尖通红,“我正常得很!”</br>
“正常个鬼!”沈宏毅扯他胳膊,“去年你追伍芷清追得跟个哈巴狗似的,今年突然说不想恋爱?不是心理有病就是生理有病!”</br>
沈杰被拽出家门时,楼道声控灯“刷”地亮起。</br>
他回头看了眼客厅——茶几上姜雅琴的实验室工作证被风掀开,照片里的姑娘还在笑,睫毛投下小扇子似的影子。</br>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呛得人鼻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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