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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光在视网膜上炸成碎片时，林阎的胃袋先是一阵翻涌。</br>
传送符特有的刺痛从脊椎窜到后颈，他踉跄着扶住身边的石壁，指腹触到的却不是想象中潮湿的苔藓，而是某种冰冷的、带着细密纹路的石质——像极了用刻刀反复雕琢过的青铜器。</br>
"咳..."王书生的咳嗽声从右侧传来。</br>
林阎转头，看见学者正捂着后背的伤口半蹲着，额角的冷汗在幽暗中泛着微光。</br>
赤焰道人则立在两人中间，玄铁剑横在胸前，剑穗上的铜铃轻轻震颤，发出类似警铃的嗡鸣。</br>
"到了。"道人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br>
林阎顺着他的剑尖望去，这才真正看清所处的环境——说是地下宫殿，倒更像座被时间啃噬的神庙。</br>
穹顶垂着几簇枯黑的钟乳石，地面铺着青灰色的方砖，每块砖上都刻着简化的云雷纹，纹路里积着厚灰，踩上去会扬起细小的尘雾。</br>
而宫殿正中央，一座一人高的黑色石台像块被劈开的龟甲，表面密密麻麻爬满暗红符文，在黑暗中泛着幽光。</br>
后颈的图腾突然又烫起来。</br>
林阎下意识抬手去摸，指尖触到皮肤下凸起的纹路，和石台上的符文形状竟有七分相似。</br>
他想起在地下溶洞里，王书生说第三把钥匙在他身体里；想起幽泉祭司锁链缠来时，因果线里那根若隐若现的金线——原来从不是钥匙在等锁，是锁在等钥匙自己凑上来。</br>
"那是..."王书生扶着墙站起来，目光死死黏在石台上，"《山海残卷》里提过古桑遗迹的祭台，说它是用镇压神魔的''囚神石''雕的。"他踉跄着往前挪了两步，靴底碾碎一块不知年代的陶片，"符文...是上古封灵篆。</br>
我在敦煌藏经洞见过残本，能锁住因果线的流动。"</br>
赤焰道人突然抬手按住林阎肩膀。</br>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刚出炉的烙铁："别靠近。"道人盯着石台上的符文，喉结动了动，"我师父说过，古桑遗迹的后手不是给活人用的。"</br>
但林阎的脚已经迈了出去。</br>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在石砖上撞出回音，能闻到空气中浮动的铁锈味——那是石台上符文渗出的，类似新鲜血液的气味。</br>
当他的影子覆盖住石台边缘时，所有符文突然同时亮了起来。</br>
暗红光芒像活物般窜动，在三人脚边织成一张光网，将他们困在直径三米的圆圈里。</br>
"陷阱！"赤焰道人的剑嗡鸣着出鞘，剑气割开一缕试图缠上王书生的光带，"幽泉那老东西早就算到我们会来！"</br>
王书生额角的冷汗滴进衣领："他要的是因果律门的钥匙，但钥匙在林阎身体里。"他扯下袖扣，用金属尖端在地面划出歪扭的卦象，"古桑遗迹的锁...得用钥匙自己触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