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悬疑记事

老人的独眼一下子湿润了："老天有眼！白家还有人活着！"他激动地抓住苏青瓷的手，"我是老陈啊，以前在白家做过工，后来管这砖窑。白老爷对我恩重如山啊！"</br>

苏青瓷的眼眶也红了："陈伯...我记得您。您常给我带麦芽糖。"</br>

老陈用袖子擦擦眼睛："不说这些了。你们要过河是吧？我送你们！这船漏水，你们不熟悉水路会翻的。"</br>

在老陈的帮助下，三人将小船推入河中。船确实漏水，但老陈早有准备，用几块湿布塞住了裂缝。程墨白和苏青瓷坐在船中，老陈熟练地撑船离岸。</br>

"现在渡口查得严，听说在抓一男一女。"老陈一边撑船一边说，"是你们吧？"</br>

程墨白点头："我们得去天津，然后转道北平。"</br>

"那可不容易。"老陈皱眉，"白河到天津一路要过三个关卡，都有警察把守。特别是杨柳青那个渡口，查得最严。"</br>

"有没有小路可以绕？"苏青瓷问。</br>

老陈思索片刻："到了下游十里铺，可以转小清河。那条水路偏僻，但能通到大运河，再从运河去天津。"</br>

小船在河中央缓缓前行。程墨白警惕地观察着两岸，生怕有警察出现。白河在这一段约莫三十丈宽，水流平缓，对岸的树林已经清晰可见。</br>

突然，老陈的身体僵住了："不好！巡逻艇！"</br>

程墨白转头，看见一艘带马达的小艇正从上游疾驰而来，艇上站着三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其中一人正用望远镜巡视河面。</br>

"趴下！"老陈低声喝道，同时加快了撑船的速度。</br>

三人伏低身子，希望借着晨雾和芦苇的掩护躲过巡逻。小船离对岸只有不到十丈远了，但巡逻艇也已经逼近到能听见马达轰鸣的距离。</br>

"那边！有船！"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巡逻艇上传来。</br>

紧接着是引擎加速的咆哮声。老陈咬牙道："来不及了！你们跳水，游到对岸去！我引开他们！"</br>

"不行，太危险了！"苏青瓷反对。</br>

老陈却已经站直了身子，故意大声咳嗽起来："哎哟，这把老骨头啊！"</br>

巡逻艇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过来。程墨白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拉着苏青瓷悄无声息地滑入水中。秋日的河水冰冷刺骨，两人强忍着不适，屏住呼吸向对岸潜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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