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学渊源。"杜雨晴的睫毛在灯下投出扇形阴影,"我祖父是清末进士,曾参与敦煌经卷编目。"她突然压低声音,"马团长的人正在悦宾楼搬运木箱,箱缝里露出经卷的鎏金轴头。"</br>
傅青阳猛地站起,却听见屋顶瓦片轻响。杜雨晴闪电般吹灭油灯,几乎同时,窗户被利刃撬开。月光下,黑衣人手中的短刀挑向桌上的青铜残片。</br>
"砰!"</br>
枪声震碎寂静。黑衣人踉跄着撞翻标本架,傅青阳趁机扑向证物柜。第二枪擦着他耳畔打过,碎玻璃雨中,他看见杜雨晴双手持枪的剪影——是勃朗宁M1900,国民政府特工的标配。</br>
黑衣人翻窗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地上一滩血和半截断指。傅青阳捡起染血的青铜残片,发现它背面新添了道刻痕——个歪斜的十字。</br>
"不是十字,"杜雨晴检查着断指,"是党项文的''十''字,代表..."</br>
"黑水城北塔的方位。"傅青阳的声音发紧。十年前父亲就是在北塔地宫失踪的,而今天,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被风沙掩埋的废墟。</br>
院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透过百叶窗,他们看见马团长的副官正指挥士兵往卡车上装木箱。有个箱子摔裂了角,露出里面用黄绫包裹的经卷。</br>
"敦煌写经!"杜雨晴就要冲出去,被傅青阳一把拉住。</br>
"看卡车挡泥板。"</br>
月光下,卡车挡泥板上沾着新鲜的红土,与死者指甲里的一模一样。</br>
傅青阳摸出怀表,时针指向凌晨一点。他抓起挂在衣架上的驼毛大氅:"我们去悦宾楼会会霍华德先生,顺便看看..."怀表盖内侧的照片在月光下一闪,是父亲站在黑水城遗址前的合影,"十年前究竟是谁切断了考古队的补给线。"</br>
杜雨晴突然按住他手腕:"你听。"</br>
远处传来驼<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傅青阳浑身一震——肃州城夜里根本不会有驼队进出。这<a href="https://www.qidianxin.com">新笔趣阁</a>只意味着一件事:有人要趁夜穿越戈壁,去往黑水城方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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